连墨寒都不叫了，叫他首辅大人。
宋轻瑶用手绞着帕子，低眸看顾墨寒一眼，无端替他紧张。
顾墨寒撩起衣摆，跪地平声道：“祖母言重了，孙儿知无不言。”
他长相俊朗，身形修长，即便跪在地上也脊背紧绷，如芝兰玉树一般，十分赏心悦目。
若非手段过分阴狠，的确是个让人很有好感的青年才俊。
老太太是真怕轻瑶在他手底下一着不慎，连条活路都没。
她拿出这些年的气势，沉声道：“你为何要求娶轻瑶？”
宋轻瑶呼吸变紧，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太太用这种严厉的语气说话，仿佛有雷霆之势，即便发落柳氏时，她也没有这样过。
老太太在怀疑什么，顾墨寒心里十分清楚。
他面色沉静道：“回祖母的话，因为孙儿已经错过轻瑶一次，不想再错过轻瑶第二次。”
宋轻瑶不觉一惊。
老太太问：“什么意思？”
顾墨寒平声道：“孙儿十六岁那年奉命陪二叔去金陵接轻瑶，第一次见到她时，孙儿心里便有了她。”
“……”
若是在喝水，宋轻瑶只怕会一口水呛住。
她跟顾墨寒第一次见面是在金陵那条船上，虽然具体情况她记不太清了，却记得他孤高地站在船头，目光微凛，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叫心里有自己？
怎么可能。
他声音如清泉流于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