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止怔愣在原地。
后来房东再说了什么，谢宴止已经听不清了。
耳边嗡嗡作响，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直至医生询问，谢宴止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然将四个鲜红的指印嵌入掌心。
他张了张嘴，艰涩地吐出两个字：“……前夫。”
医生摇摇头：“抱歉，你不该叫救护车，该送她去殡仪馆。”
“殡仪馆”三个字仿佛一支利箭，横穿谢宴止的心脏。
他颤着手抱着姜熙宁，鲜血染红名贵的金属袖口也毫无知觉。
“姜熙宁，别睡了。”
“你不是想要钱吗？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别睡了好不好？”
说着，掏出黑卡往姜熙宁手里塞。
可姜熙宁的手没有丝毫动作，黑卡顺着指尖滑落，掉在血泊中。
“姜熙宁，你给我醒来，谁允许你自杀的！”
最后几个字，谢宴止都破了音。
司机姗姗来迟，强行将谢宴止拉起来：“谢律，姜小姐已经死了。”
巨大的悲痛仿若海啸扑来，没过头顶，喘不过气。
直至司机递过来纸巾，谢宴止才发现自己已经掉了眼泪。
他强撑着身体起来，声音平静得近乎绝望：“好，那就叫殡仪馆的人过来吧。”
“姜熙宁，我带你回家。”
亲眼看着姜熙宁被推入火化炉，谢宴止只觉心中某一处也跟着死去了。
天气难得放晴，阳光洒在谢宴止的身上，空留冷意。
谢宴止捧着姜熙宁的骨灰来到墓园，工作人员听到名字，有些怪异。
“这不就是昨天来给自己儿子下葬的女人吗？”
“……哎，真是个苦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