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雪昭把发簪还回去给谢南砚，只收下适合小孩子玩的玩物。
谢南砚看着被退回来的发簪，双眸一暗，有点失落，不过也不勉强。
“姐姐，你为什么对新皇这么有信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压低声音。
两人因为说新皇的事，距离有点近。
窦雪昭自然随意的坐着，而谢南砚站着，俯着身子。
她不久之前洗了头，头发未干，只用了一根发簪简单的固定，发丝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明明易砚后是一张很普通的面砚，但是谢南砚总感觉她真实的长相应该比较明艳。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头发上的发簪，收回目光。
窦雪昭的指尖轻点着桌子，想了想，组织了语言，缓缓地开口道，“你问我为什么相信新皇？就拿这次缺少粮草一事来说吧，他没有加重百姓赋税，反而选择去抄家充公。”
谢南砚，“……”莫名感到羞耻。
窦雪昭没注意看谢南砚羞耻的表情，她继续说道，“下一步不出意外应该是想办法让各大家族的人吐出粮草物资，就是不知道新皇想用什么办法了？有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办法，就是纳这些家族的女子入宫。”
这算是互利互惠的事。
谢南砚点了点头，“姐姐分析的有道理，但是新皇不一定纳那些女子入宫，他还可以用一个办法。”
窦雪昭挑了挑眉，抬头看着他，“什么办法？”
新皇现在手里的权势并不稳，他最需要的是要平衡这些势力，做事就要考虑清楚。
谢南砚淡笑，“姐姐，你有没有看过《史记》？里面的司马迁写过一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窦雪昭沉思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天下陷入混乱的时候，群雄并起，争相去掠夺土地，而这个道理其实可以应用在大家族身上，一个大家族倒了，他的势力自然会有人想去分食，新皇可以借力分食。”
谢南砚淡笑，“是。”
窦雪昭轻轻地叹气，她的眼里带着赞许，“是我妇人之仁了，争夺权力根本少不了血雨腥风的手段。”
谢南砚笑了笑，他顿了顿说道，“姐姐会不会觉得……这种手段有点不入流？”
窦雪昭摇了摇头，笑了笑，“不会，我倒是很佩服天子。”
谢南砚听到这话，心情愉悦，他垂眸看着窦雪昭，语气坚定，“姐姐，治国之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先治民心，我也相信新皇能带领百姓安居乐业。”
自己夸自己，谢南砚脸不红，气不喘。
窦雪昭见他说得很认真，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站了起来，“嗯，走吧，我先替你把脉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