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把印往前一推,「人交给你了,你看着办。」伺候的人就是够了,但有王子的吩咐,也得给这傻大个在王庭找点事情做,给他一个容身吃饭的地方。
既是王子吩咐,那康丁没话说了。
他挑剔的看了看印,这一看,勉强满意,是个魂力不弱的楔者,能用,用起来也方便,楔者比起常者来说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之後康丁又问了奴仆几句话,算是了解情况,一问一答间康丁的满意没过一个功夫就全没了。
不能使灵力,白瞎有魂力能弄啥,中看不中用,无用之人还不如常者,最重要的是似乎脑袋还不太好使。
没灵力,又是个脑袋不好使的,带回来就是浪费口粮。
不过到底是王子发话的,康丁也没过多的为难,带着人先去洗洗刷刷。
这人蓬头垢面,身上兽皮褴褛,既是进了王庭了,那就先得洗乾净。
奴仆们平时洗浴净身的地方都在奴房後的一处水流中,这处水流和纭水城城外环水的河水同处一处,水质清澈,供养着纭水城所有的住民,康丁丢给印一只木桶和一块净身的兽皮。
「全扒了把自己洗乾净。」说着又怕这脑袋不好使的人弄不明白自个的意思,「身上的全脱了,一点都不要剩。」
说完也不离开,就蹲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从外头带回来的人,自然是要检查仔细了,扒的乾乾净净,看身上有没有挟带什麽危险的利器,总之进了王庭,除了他自己这个人,别的是什麽都不能带的,包括身上穿的兽皮。
印先是把手中捏了许久的药草放在一边後才开始脱身上褴褛的兽皮,康丁扫了一眼那株药草,带印来的奴仆说了这是王子赏印的,王子也太慷慨了,就印脖子上那麽一点小口子,压根用不上这麽珍贵的药草,不过这药草看得康丁还是眼热的。
这可是王子亲手赏的,还是稽族的药草。
康丁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药草上拔了出来,转头间视线却不经意在印下半身某一个地方上顿住了。
哦豁,够有本的。
见印已经擦洗的差不多,康丁把手中准备好奴仆穿的衣物丢过去,随口打趣了一句,「东西还挺大,够有本的,不过你这麽傻,知道怎麽用吗?」
可惜了,魂力不低,又是个楔者,还这麽有本,繁衍子息上不会差了,不过没有灵力,又是和傻的,怕是楔和勼要干些啥都不知道。
大也没用。
「我知道怎麽用。」一道声音蓦的回了他。
康丁:「……」
印把打湿的头发全都抓到了脑後,套上了康丁给的衣物。
康丁的眼睛盯着印露出的脸。
好一会,心里连叹两声,可惜了,可惜了。
***
「以後你就住这,要做什麽事我会喊你。」康丁指着一间奴房,洗刷之後他给印安排了住处,其他的之後再说。
印点了下头。
硬邦邦的石床上,虽然不如王族贵族的床榻软和,但石床被打磨的很平滑,躺在上面很是舒适。
印闭着眼眸已然睡去,奴仆们两人一间,每人能分到一张兽皮毯子,入夜後,康丁交代不能到外面乱走乱跑,同时让同屋的人看着印,新来的还没教规矩,别惹麻烦,只不过,一刻时间都没过,同屋的奴仆发出雷打不动的呼噜声。
屋内除了呼噜声,没有一丝的动静,印似乎累极了,睡得很沉,隐藏在屋外的窗柩处的康丁悄无声息的拨开了窗柩。
康丁一双视线在黑暗中格外的锐利,盯着已经熟睡的印,企图发现些什麽,但屋内一切无恙,并无半分波动,半响康丁轻轻磕上的窗柩。
时日很多,且再看看。
「巴掌大的小城池,戒备得这样厉害。」
在康丁暂时放下戒备离开後,一道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声音不高,压的很低很小心,显然刚刚遇到了棘手的麻烦,「这麽点距离过来一趟太不容易了。」
早就熟睡的印睁开眼,眼眸清明,视线在黑暗中晦暗不明,屋外的窗柩处能依稀看到一道不甚清楚的影子。
在黑暗中印开口了,在略显小的石床上长腿一屈一伸,动作间骨骼都舒展开了一半,神情松散得漫不经心,周身气势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