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阆倒是会讨人欢心。」纭炜把酒杯扔在桌上。
「炜公子何需动怒,老奴说过,若你想,是有法子的。」一道声音在殿内幽幽的响起。
「你来干什麽!」纭炜皱起了眉,在以前对於这个不速之客通常都是撵出去,这会却没有直接开口赶人。
来人是城中的祭司斛,他一双眼睛闪过算计,知晓功夫不负有心人,事情这次终於有了转机。
祭司斛道:「我是来帮助公子你的。」
纭炜看着斛,没有搭话,似乎是在斟酌思考,白拈大人的话仿佛又在耳边,他一直努力比过其他人,到头来他的名字都不配在白翎面前提上一提。
反而是一直浑浑噩噩的纭阆独得白拈大人的偏爱。
既然这样还不如做恶人来的痛快。
「……真的於身体无碍?」纭炜神情有几分挣扎,他心中已做决定,眼里闪过踌躇,只不过是怕伤了白翎的身体,若说纭族之中他最不想伤的就是白翎。
不过他也没了其他的选择,半晌,终究是。欲。望战胜了理智,纭炜道:「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斛露出笑来,「当然无碍,成功之後白翎王子将会是你一个人勼。」
而正殿这边,白翎和白拈呆到了傍晚才离开,白翎离开之後脑袋里被灌输的全都是纭阆的「优点」,他离开後,正殿的主事被叫到了殿内。
白拈拨弄着瓶中的红莲,红莲离水活的不久,在水中摇曳需过几日的功夫才会盛开,如今离了一直生活的水,这麽一会的功夫,已经开到了绚烂,漂亮也不过转瞬即逝。
主事看着白拈大人默不作声的样子,也不说话吩咐,他一个奴仆更是不敢出声了,只能低头看脚尖,心里有些打鼓,暗想是不是什麽事没做妥帖,还是犯了忌讳。
好一会白拈扯下一瓣红莲花瓣,花瓣扯落的声响明明微不可听,却仿佛在主事的耳边放大。
白拈:「我何时说过全都打死。」
这前後不搭的一句让正殿主事一瞬间没接上话,茫然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白拈大人说的是什麽。
可这虽不是大人的原话,意思也没差多少,白翎王子长相出挑,更是被拿来媲与赢族未来的王,总有不少人动歪心思,往跟前凑的更是不少,得亏白拈放出了话来,那些人才歇了心思。
要知道许多年前白拈就亲手打死过动了歪心思的人,手段狠辣,处置起来毫不留情,正殿的主事那时已经跟在了白拈的身侧,犹记得猩红的血溅湿了白拈大人的衣摆,红的像是诡异的残阳,到现今为止仍然历历在目。
这会,正殿主事也不敢贸然揣摩大人的心思,试探性的张口,「那……不打死?」
白拈:「心思可以动,只要不是歪心思。」
正殿主事:「?」
白拈,「条件也不能太糟糕,像你这样的就不行,太老了。」
正殿主事:「……」
第7章
宫檐上的四角铜铃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轻轻的声响,铜铃不大,不过风吹过的响动十分整齐悦耳,清脆泠泠,并不惹人生厌,王庭之中只有一处宫殿挂有四角铜铃,听祭司说着铜铃的声音有去邪祟保平安的功效,是特意为白翎王子求的。
河畔边白翎擦拭完新做的弓,新弓被擦的微微发亮,但用起来远没有旧弓顺手,不过用上几次倒也顺手了,这次的弓罕见的用了九圈铃木的木头雕刻的,重量轻了很多,不过瞄准度上更难了一些。
戴着金色指环的食指捞出三只箭矢,白翎箭矢搭在弓弦上,想要把弓弦轻轻一拉,没想到要花费比以往极多的力道。
这弓弦取自狡兽的活筋,狡兽浑身上下只有一根筋,用狡兽做的弓弦最是上乘,不过这活筋也算是欺负人的主,能拉动它的自能运用自如,不能拉动它的那可是得勒坏了手指。
活筋被拉开了弧度,白翎瞄准远处在密林中晃动的草人,那草人忽高忽低,一会隐匿於树丛,一会又探出小部分。
他气息收敛的平稳,须臾间已然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