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砚脸上自然而然出现思索的神情,肩膀上冷不防狠挨了一下。
宫爸斥道:“家门不幸!我要把咱们家的家产全部留给我孙子,你一分钱都别想拿。”
从二老的视角看,宫砚没结婚,突然抱回来个孙子,还连孙子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可见根本没参与过抚养过程。
再一推敲,这后面可想象的渣男空间可就大了,简直辱没门楣。
宫砚:“……”
宫砚本就是带崽回家,堵住二老的嘴,所以也不解释什么。
宫妈见宫砚今晚跟个闷葫芦似的,连解释都不解释一下,于是猜想这背后的故事大概不怎么愉快。
“别的我们就不问了。宝宝叫什么名,你总知道吧?”
宫砚想起姿音喊过的一串“崽崽,鱼崽崽,宝贝,小鱼苗苗”,唇角几不可闻地掀了一瞬,在其中挑选了一个“小鱼崽”出来。
“小鱼崽。”宫妈喜欢极了,“我们宝宝原来是条小鱼啊。”
鱼崽胖胖的萝卜指头指自己:“鱼鱼!”小屁股一扭,做出要游走的样子,逗得二老笑个不停。
在家里吃了顿晚饭,又玩了一会儿,宫砚把鱼崽从爷爷的背上抱起来。
“走了,小家伙。”
宫爸宫妈万分不舍,“你平时不是忙工作吗?你忙去吧,我们以后也不唠叨你了,但不能苦了小鱼崽。”
把鱼崽给爸妈带当然很省事,但宫砚答应过姿音,每天都要陪鱼崽睡觉。
“不了,我自己带。”
宫砚是很有决断的性格,他说自己带,二老就明白无论如何留不下来。
“……我会经常带鱼崽回来的。”宫砚看着眼含热泪的爸妈,心中也挺无奈。
走之前,宫妈拉住宫砚:“对人家好点,知不知道?”
宫砚:?
坐上车,宫砚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家”指的是小鱼崽的妈妈。脑袋里居然第一时间跳出来姿音那张出水芙蓉的清丽面庞……
宫砚轻轻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但……小崽不是喊姿音“咪”吗?
妈咪?
总不能是猫咪?笑咪咪?叨来咪?
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无厘头的猜想里,宫砚忍不住轻笑出声。
接下来两天,宫砚从早到晚地带着鱼崽,他的办公室从欧式简约风,风卷残云似的进化成儿童卧室风。
爬爬垫占据了半间办公室地板,所有尖锐桌角统统裹上防撞棉,堆成小山的机关图画书,叮铃当啷的小玩具……
宫砚看了看奶瓶上的刻度,喃喃道:“今天吃得有点多了。”便把鱼崽直挺挺抱着,一边走,一边轻轻拍背。
等鱼崽长长出了几口气,呼吸平稳了,宫砚拿出一本图画书。
“咪!”鱼崽指头点点上面一条蓝色的鱼,给宫砚看。又指着另一条粉色的鱼,笑出短短的牙龈,甜甜地叫:“咪!”
今早有个早会,宫砚没去游泳馆,所以还没见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