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姿音回来了,他买了清淡的白粥和鸡蛋羹。因为手肘悬挂绑带不方便,宫砚全程享受了姿音的喂食服务。
每吃一口,他嘴角的甜蜜就要上升一分。
姿音照顾人很细心,还会帮他吹一吹蛋羹,再温柔地喂到嘴边。宫砚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吃过晚饭,两人在房间里陪鱼崽玩拍手游戏,鱼崽玩不好,拍得乱七八糟,但有爸爸妈咪一起陪玩,非常高兴,往姿音手掌上一拍,往宫砚手指上一拍,嘎嘎嘎嘎嘎笑。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宫爸宫妈急匆匆赶来,猝不及防跟姿音撞了个正面。病房里一阵安静。
宫妈瞅瞅宫砚,瞅瞅姿音,再瞅瞅明显融合了两人长相的宝贝小鱼崽。宫妈瞪大眼睛,心里咆哮。
宫妈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热情道:“你好,我是宫砚的母亲。”
姿音赶紧站起身,腼腆地说:“您好。”朝宫爸微微点头,礼貌说:“您好。”
二老坐下来,宫妈先狠瞪了宫砚一眼,而后才温和地问姿音:“他是个皮厚实的,不要紧。孩子,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姿音摇了摇头,说:“他是为了我受的伤,我会照顾好他的。”
宫妈宫爸互看一眼,欣慰地点点头。宫砚在一旁,也欣慰地点点头。宫妈现今晚宫砚的表情很诡异,平日里那个从容淡漠的工作狂哪去了?怎么一脸痴醉相。丢人。
宫妈觉得不便久留,又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准备走了。
她睨了眼宫砚,宫砚还盯着姿音一个劲傻乐呢。“一个受伤,一个要照顾伤者,不如今晚我们带着小鱼崽?”宫妈提议。
姿音心想,今晚最好再让崽崽和爸爸分离一晚。
只是这样的话,宫砚一定会不乐意,不如就让崽崽奶奶正大光明地带走,这样谁也没有意见。
姿音说好,姿音的意见就是宫砚的意见,宫妈宫爸很欣喜地把宝贝孙子接走了。
这下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了,姿音洗了热毛巾,来给宫砚擦脸,宫砚有点诚惶诚恐,问姿音:“你还洗澡吗?”
姿音经常就要泡在浴室里,宫砚不确定这里能不能满足姿音的需求。
“不用。”姿音说,他今天在海里已经泡过了,“你早点睡觉吧。”
宫砚拉住他的手腕:“你呢?”姿音指了指旁边的陪护床:“我睡这里。”宫砚坚决不同意,“那张床太窄了,夜里翻身掉下来怎么办?这个床大,你过来跟我睡。”
好说歹说,把姿音哄上了床。
关了灯,两人轻悄悄地说话,宫砚问:“我今天找你的时候,你在浴室里泡澡吗?”
其实那时候姿音正在海底给鱼儿们刷背,硬着头皮答说:“……嗯。”
“但你房间里没人。”宫砚说。
姿音:“我、我走错了,那里房间很多的。”这倒是真的。他怕宫砚再问出什么,漏了馅,赶紧闭上眼睛,把被子一拉:“我睡觉了。”
宫砚忽然把他的手抓住,就着窗外的月光,放在眼前看。
姿音手指上有一道指节长的伤口,那是救宫砚的时候在船边钩了一下划伤的。宫砚表情严峻,打开灯,叫护士带着医疗箱过来。
“给他消毒,清理包扎一下。”宫砚握着姿音的手指,浓眉紧蹙。
护士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消毒后准备用纱布包扎,宫砚道:“这是在海边受的伤,还是多消毒几遍。”他确定,登船之前,姿音的手指没有这道伤口。
护士照他说的多次消毒,而后包扎,拎着医疗箱走了。
明明就是个小伤口,姿音看着宫砚紧张兮兮的脸,勾了勾裹着纱布的指尖:“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宫砚握住他指尖,在唇边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