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老后,宫砚还牵着姿音的手,半是雀跃,半是羞涩,像是娶新娘子一样,仿佛见过父母,一切就变得不同,头顶的光晕似乎都开始暧昧起来。
“不松开吗?”行动受阻的姿音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宫砚望向他,那双乌黑迷人的眼睛,清澈如水,“你知道小两口是什么意思吗?”
姿音露出思索的表情。
宫砚嘴角翘了翘:“就是小夫妻的意思。”这个姿音是懂的,宫砚又这样……他慢慢把脑袋垂了下来,耳朵尖漫上漂亮的粉红色。
“我要带崽崽去洗澡了。”姿音飞快地说完这一句,松开宫砚的手就要开溜。
宫砚像堵高墙似的堵在他面前,耍赖地说:“不准你逃避。”姿音往左一步,他便堵在左侧,姿音往右一步,他又一步跨过去。
“你……!”姿音抬起眼睫,有点微微的愠怒。宫砚立即原地求饶,低声下气地弯下腰:“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心跳飞快……”
他都如此说了,姿音本就是温和的性情,语气柔软下来,问他:“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砚靠近了一步,“我就想让你知道,”似风轻的声音,带着甜蜜的笑意。
“我喜欢你。”
说罢,宫砚让开道路。
姿音白雪似的面庞慢慢涨红,他用挂粉的眼尾飞掠宫砚一下,抿着唇,快步走进了卧室。
宫砚总觉得这一眼里,有责怪的成分,好像在怪他,为什么说出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
可宫砚的心情反而更好了,简直想对天长啸三分钟,不自觉就回想起姿音方才羞赧的表情,忍笑起来。
翌日,姿音有点避着宫砚,面对宫砚,他不知所措。
他越是避,宫砚越是狗皮膏药似的黏过去。殷勤地替他开车门,系安全带,冲他大大方方地笑。
就仿佛这样,一点点框占姿音心里的空间。
可到了写字楼前,宫砚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姿音碰上了江溪,像是借着工作之由,姿音对宫砚嘟噜一句:“客户来了,我先上去了。”挨着江溪上了电梯。
宫砚虽知道他俩是朋友,可心中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到了总裁办公室,宫砚把游泳馆的经理叫了过来,询问江溪这个人和姿音相识的过程。他不是要管着姿音,也并非插手姿音的自由。只是姿音不是陆地人,淳朴率真,起码,他要审一审这人对姿音没有坏心。
当然了,这绝对不是拈酸吃醋。
更不是他在意姿音送这人和他一个档次的海螺。
经理道:“姿音就职之后,江先生到馆里来,那天他在泳池里生小小的意外,姿音跳下去救的他。
经理搓搓手道:“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两人的关系就好了起来。当时江先生被救上岸之后,和姿音说了挺长时间的话。后面,江先生来的频率就高了很多。”
宫砚一边听他说,一边检阅江溪这个人的生平履历。
“有没有金钱往来?”宫砚问,经理想了想道:“据我所知,馆里是没有的。江先生开的是馆里的年卡,一直都没变过。
“他有没有带别的什么人来馆里见过姿音?”
经理道:“这个确实没有。江先生每次都是一个人来。”
“他有没有直接从馆里把姿音带走过?”
经理摇摇头:“也没有。姿音几乎没有缺勤。”
应该是安全的。宫砚点了点履历:“……你说当时他们说了挺长时间的话?”
一个陌生人,和另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会有这么多话可讲?
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