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这两天没什么事,我也散散心。”
一边说着,一边察觉到和姿音距离的缩小。
姿音的胳膊似有若无地贴到了他的小臂上。?
宫砚用眼尾扫了一下。划船的位置是分开的,而姿音整个人都朝他倾斜。
往日,即使独处,两人之间也都留有距离。先姿音,他并不会无缘无故和旁人亲近。而宫砚,即使喜欢姿音,在肢体上也尽量保持着绅士风度。
所以就显得这样的亲密接触,十分明显。
宫砚无声地瞥了瞥,最奇怪的是,姿音本人,并不是刻意而为。或者说,姿音都没有觉,和自己的距离太近了。
怎么回事?
宫砚觉得从昨天下午开始,姿音就有些不太对劲。
但细想之下,又说不上来,没有太过出格的行为和语言。硬要说的话,宫砚觉得,姿音似乎……肢体上有点依赖他?
鉴于曾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自作多情,宫砚认真审视。
最后谨慎得出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的结论。
可下午姿音的举动就更说不过去了。
下午他们在导游的带领下,游玩主题乐园。这座乐园远近闻名,千里迢迢,拖家带口来参观的不计其数,园内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公司一队人马紧赶慢赶,在场次关闭前进入场馆,找到座位,观看魔术杂技。
姿音有点累了,宫砚能听到他微微的喘息声。
“喝点水。”宫砚关切地看着身边落座的姿音,“还好吗?”姿音点了点头,喝下半瓶水。
他似乎有点精力不济,像是昨天那样,精神怠惰。
“靠在这里,歇一会儿。”宫砚拍拍自己的肩膀。姿音一开始只是找到一个支点挨着,托付一点身体的重量,让腰背没那么受累。
可一触到宫砚,渐渐地,身子就像年糕似的软了,从挨靠着,变成了倚着,最后,半边身体完全枕在了宫砚的怀里。
宫砚轻轻揽着他。
这时候,耳畔的吸气声忽然变得有些急促。紧跟着呼出的气息,又悠长缓慢,享受似的。
——姿音在嗅他。
这个想法一出,宫砚登时浑身肌肉绷紧。
他偏过脸,艰涩道:“……姿音?”姿音闭着眼睛,犹在梦里一般,“嗯?”
卷翘的睫毛扇动,眼眸缓慢半开。不知是不是宫砚的错觉,那双乌黑的瞳仁比平时更黑,更圆,仿佛有某种摄入心魄的魔力,透过那层水润润的薄膜,勾着人心。
宫砚不知被这双眼睛摄取魂魄多久,直到姿音再次阖上眼皮。
宫砚的心里又混乱了。
他搞不懂了。
看完比赛,宫砚躲到厕所里,偷偷场外求助。
“你说,如果一个人对着你眼神放电,睫毛乱颤,……他是什么意思?”
萧历笃定道:“他在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