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砚哑口。
姿音将脸埋在他颈侧,像是撒娇:“被窝好冷。”
宫砚脊背一阵酥麻,又忍不住心疼,把姿音紧紧搂住了:“我抱着,乖乖睡吧。”
然而姿音并不肯老实睡去。比起昨晚,他今晚身上的温度更高了一些,动手动脚,一会儿在宫砚的脸上蹭蹭,一会儿埋在他颈窝闻闻。
像条湿滑的小鱼。
宫砚敢确认,但凡给点反应,姿音恐怕要骑在他身上。于是他躺在那里,像个被妖精看上的和尚,清心寡欲。
和尚不断轻拍着躁动的小人鱼,最后小人鱼才像是精力耗尽,将柔软脸颊贴在宫砚脸侧睡着了。
天光大亮时,很不巧,这次宫砚是和姿音一同睁开眼睛的。
或者说,睡完一觉,清醒不少的姿音,在宫砚的注视下,缓缓醒来。这次,他没办法再装作什么都没生了。
毕竟,自己的胳膊还亲昵地搂在宫砚的脖子上。
“呃……”姿音僵硬地收回自己的手。宫砚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什么也没说,就那样静静含笑凝视尴尬得手足无措的人。
“对不起,我……”姿音与宫砚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实在是羞得连话都讲不出了,“我我我”了半天。
他全部都记得,所以没有任何理由。昨天在浴室里搂着宫砚的是自己,半夜又偷偷溜到宫砚床上的也是自己。
姿音当时是有意识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宫砚凑近一点,挑眉:“想起来了?”见姿音颤了颤睫毛,他轻轻捏了捏姿音的脸颊肉,“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荡漾着温柔和煦,有一种自在满足,可绝不显得戏谑。姿音在这样包容的注视下,慢慢放下了戒心。
“嗯,”姿音回答,指尖蹭了蹭还微微烫的面颊,“我觉得身上很热,靠近你才能舒服一点。”
冷不丁听到姿音如此直白大胆的话,宫砚的心还是撞了一下。
“你再不舒服的时候,我抱着你。”宫砚说这话时是很认真的,健壮的两条手臂搁在两侧,眼眸沉沉。
姿音的脸又开始烫。
“不、不要紧。”姿音小声说,“不严重。睡一觉醒来就好多了。”
然而宫砚却有隐隐的直觉,姿音这种情况,恐怕还会复。
索性公司旅游今天中午就结束了。下午返程,宫砚拎着行李箱,一家三口回到了舒适的小洋楼。
宫砚和姿音一起整理行李箱,小鱼崽坐在床上跟毛绒玩偶贴贴。
“我好像好了?”姿音将崽崽鹅黄色的睡衣叠整齐,放进衣柜里,惊喜地对宫砚说。
早上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再出现肌肤热的症状了。
宫砚抬起头,凝视姿音的眼睛,黑眸亮得仿若星子,黑得如同点墨,宫砚能清楚看到自己倒映在瞳仁上的缩影。
宫砚:“嗯。没事就好。”
一直到傍晚,姿音都没有再出现任何异常。
连宫砚也悄悄放下心来。吃过晚饭,两人还一起去院子外丢垃圾。小鱼崽在妈咪的怀里,轻轻徐来的晚风把他的小头吹了起来。
“咪,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