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脑子里有些茫然。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没见过这样的,打了他,又亲手给他上药。
……果然是变态。
眼前的场景,让梁莞想到刚去世的妈妈。
妈妈每次严厉教训她后,就会更温柔地哄她。
就像训狗,不听话就打,一边又对它好,慢慢的,为贪这份好,狗会越来越听话。
梁莞抹药的动作,不由自主越来越轻。
疯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陈肆看不见,感观就更清晰,软软的手指在他后背乱抹,令他最深处的神经都止不住颤栗。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陈肆没忍住哼出声。
梁莞蓦地回神,皱眉问:“叫什么?这么痛?”
陈肆不搭理她,将脸埋得更深。
擦完药,梁莞起身,“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洗澡的时候背上的伤不要沾水。”
陈肆坐起来,弓着脊背,像在压抑某种极深的情绪。
他扯着嘴角道:“我马上成年,你没必要对我负责。网络上的事情你放心,就算说出去,我一个小三的儿子也没人信不是?”
不就是想利用他,塑造人设,拯救公司?
没必要每天住一起,互相恶心对方。
已经握住门把手的梁莞,眼尾向后一扫,冷冷地反问:“成年又怎样?成年就不是梁家的人了?”
她五指收紧又收紧,好似牢牢抓着自己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陈肆想说本来就不是。
但想到那份,让他妈付出生命的亲子鉴定……他闭上嘴,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而阴郁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