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留着最后一丝神智,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怎么来了啊……”
陈肆垂眸,明知道她不清醒,还负气地反问:“我不能来吗?”
夜晚光线昏暗,视线又实在模糊,梁莞努力地睁眼,软绵绵地抬手,似乎想碰他的脸。
陈肆顺势握住她,将她的手贴在脸上,声音放低,又重复一遍:“我不能来吗?”
为什么一定要将他排斥在外?
梁莞看了他会儿,脑袋忽地歪到他肩上,蹭了蹭。
她喃喃低语:“我不想你看见……”
不想他看见,她费尽心机,周旋于男人之间。
说话间,裹着浓郁酒气的温热气息,尽数扑在陈肆脖颈。
仿佛无数片羽毛,在他身体内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不停撩拨。
以至于,他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陈肆喉结重重滚动,微微偏头,低声问:“你说什么?”
梁莞紧紧搂着他脖颈,轻轻摇头。
她只记得,这个熟悉的人,是老梁唯一留给她的,是她如今唯一拥有的。
仗着她喝醉,陈肆大着狗胆,慢慢地抬手,将她搂在怀里。
他低垂着眼,梁莞莞,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忽然,颈间一片湿润,他心里咯噔,她哭了?
陈肆慌忙手乱地抬起她的脸,皱眉问:“梁莞莞?你怎么回事?”
梁莞眨了下湿泠泠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清醒时绝不会有的无助。
她仔细望着陈肆,板着脸问:“你是谁?”
陈肆:“……”真是好笑,又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