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莞即使醉醺醺,也执着某个死理:“我是你姐姐。”
陈肆眸底一暗,咬着牙道:“想得美!”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当他姐姐。
如果只是出于报复,为什么又对他这样好?
陈肆无端有种恐慌。
从将他接回梁家,到现在,她仿佛在规划一条,他一无所知的路。
梁莞板着脸,认真地重复:“我就是你姐姐。”
陈肆眼神也沉,半点不让她:“不是!”
但一边跟她顶嘴,一边又直起身,低着头,给她散开的扣子扣上。
梁莞脑袋昏昏涨涨,绞尽泡在酒精里的脑汁,振振有词地换了一句:“你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
陈肆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敷衍:“是是是,您说了算。”
倒插门儿也算吧。
他爹妈都挺开明,想必也不会半夜托梦揍他。
听他承认,梁莞仿佛终于争赢了似的,唇稍翘翘,满意地闭上眼睛。
一番闹下来,她早没了精神。
陈肆长长出口气,终于把这祖宗哄好,简直比写一个通宵的编程,还让他心力交瘁。
他下了床,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准备离开。
梁莞突然抓住他手臂,眼睛都没睁,迷糊糊地开口:“你陪陪我。”
脑子很重、很晕,她好想沉沉睡一觉。
但是她害怕睡着后,又梦见那场车祸,更怕,梦见妈妈严厉的教育。
陈肆坐回去,看她安心地闭着眼,又气又心软:“梁莞莞,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