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将梁莞的回忆打断。
她抬眸在客厅扫过一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睿和秘书已经离开。
消息是沈绵绵发来的：[又快期末考试了，莞莞准备好了吗？]
梁莞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轻靠着，随手打字：[别拿壶不开提哪壶。]
余光往楼下瞟去，心里又冷笑，梁莞，你到底想看见点什么？
此时楼下，陈肆怀里揣着同病相怜的流浪猫，仰靠在长椅上。
任由狸花猫啃着他的手指，目光执拗地，盯着一户户灯光。
看着它们，一盏接着一盏熄灭。
他并没有打算用什么特殊手段，来找到她的位置，只要知道她在这里，那颗漂无家可归的心，就是安定的。
沈绵绵旁敲侧击地回复：[莞莞，要不要我来陪你，我们一起复习啊？]
这里是十八楼，就算视力极好的眼睛，在夜晚，也无法看清楼下。
她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最近很忙，没空。]
回完，才觉得过于冷漠，又牵强附会地勾勾唇：[而且，跟你一起复习，我可能会挂科。]
沈绵绵：“……”
她磨了磨牙，气哼哼回：[哼，我就知道，莞莞现在有陈肆帮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
[不许说是！]
听见熟悉的两个字，梁莞唇边的弧度渐渐消失，长长叹了口气。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沈绵绵装作看不懂：[莞莞什么意思呀？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复习而已。]
如今已经五月，马上就是梁叔叔和杨阿姨的祭日，她担心梁莞一个人难受。
但又不敢直接提，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法。
绞尽脑汁，她又补充道：[你是不知道，现在方肃可烦人了，三天两头跑学校来找我，别人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
梁莞依然不接招：[死了的人就死了，活着的人应该往前看。]
沈绵绵沉默了，他万般收着不敢提，梁莞却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