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
「没什麽。」郁知轻咳一声掩饰,「你少上点网吧,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
孟应年:「你是不是没听懂?」
郁知有被侮辱到,好笑地说:「你一个三十岁的人都懂,我一个十八岁的会不懂?瞧不起谁呢!」
闻言,孟应年挑了下眉,饶有意味反问:「嫌我老?」
郁知理直气壮:「跟我比你不老吗?」
孟应年看着他,只笑不说话。
郁知被孟应年盯得後背发凉,忍不住问:「现在又没好胜心了?」
孟应年慢悠悠道:「有些好胜心不体现在嘴巴上。」
郁知感觉他话里有话:「什麽意思?」
孟应年不明说:「你会知道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扯闲篇,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余宁拎着医疗箱回来给孟应年拔针,拔了针又给孟应年推拿了四十分钟。
这期间孟应年还是没吭一声,但结束之後,孟应年一坐直,郁知站在他旁边,看见他衬衫後面全湿了,贴在後背上,背肌线条清晰可见。
郁知无法感同身受孟应年的疼痛,他只知道,那一定是他无法想像的痛苦。
「这两天少用左腿,能坐着就别站着,出门行走和站立一定要用手杖,千万不要再逞强了,明早起床如果还疼得厉害就卧床休息,不要外出。」
余宁冒着惹恼孟应年的风险多说了一嘴:「您逞强就是让自己遭罪,万事都没有您的身体要紧,二少爷。」
孟应年果然冷了脸:「余宁,你今晚话很多。」
郁知不在场,孟应年尚且不爱听人絮叨,更别提郁知眼下还在跟前了。
闲聊归闲聊,孟应年不想让郁知认为他是个病痛缠身的残疾人。
余宁低头道:「抱歉,二少爷。」
「你回吧。」
「好。」
余宁一走,孟应年翻身下床,看着床边的手杖,他没有马上拿,而是转头对郁知说:「你先回屋。」
郁知看了眼孟应年後背被汗水浸透的衬衣,以为他靠自己站不起来,上前要搀扶他,结果刚伸手,孟应年就抓住手杖自己站了起来。
郁知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几秒,再打量孟应年沉郁的脸色,忽然懂了。
「你很不想让我看见你用手杖的样子吗?」
孟应年沉默。
郁知当他默认了,有些无奈:「谁之前说我完了,要我一直同情他的?」
孟应年皱眉:「我说笑的,你不要真的同情我。」
郁知想了想,如实说:「我弟弟跟我提过你,一口一个丑瘸子的,知道孟应年就是你之後,我很疑惑,疑惑这人哪里瘸了。」
「在温家的时候,包括那次你送我,我都没发现你有腿疾。」
「所以啊,孟应年,你说你这样一个跟残疾都不怎麽沾边的人,我为什麽要同情你?要同情也该你同情我吧,你看你家都有钱成什麽样了,搞得地球上其他人都跟贫困户似的。」
孟应年脸上总算浮现了一丝笑意。
郁知不再主动搀扶他,只悄悄放慢了脚步,跟孟应年同行。
快走到客厅的时候,孟应年冷不丁问了句:「你只疑惑那一点吗?」
没头没尾,郁知没能跟上他的脑回路,下意识「啊?」了一声。
孟应年提醒他:「你刚才说的,见到我,疑惑我哪里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