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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灯火在灵棚中时看起来岌岌可危,在朱不秋的庇护下又显得那般无情丶不分敌我,唯独到了红冲手中,就化成了一簇乖巧的小火苗,甚至粘在他身上,哪怕他又是扔又是跑,也再也无法逃开。

「你已经拾起了,早在你真正触摸到它之前。」朱不秋却说。

「快拿走——求求你了师尊,我不要这些!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丶是我在做梦好不好?」

声泪俱下,却怎麽也吹不灭丶浇不熄那点火苗。红冲眼前模糊,看到那火苗如有意识,正舞动着接住他的涕泪,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单纯碰巧。

他看这点灯火,觉得实在可恶——它看起来亲近自己,红冲却越看越觉得,它分明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朱不秋说:「走罢。」

「我不走!我不走!」红冲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满目恳求看向朱不秋:「师尊,求求你告诉我,从前的一切才是真的,现在的才是梦境,是幻术对吧?我知道幻术……」

「幻术」二字一出,无需朱不秋再多做赘述,他又醍醐灌顶地,明白了更令他不愿接受的现实——从前那些,才是幻术。

有时施术者编织幻境,中术者察觉端倪,便能从中勘破。但这个梦,似乎朱不秋只开了一个头,就让他流连忘返,痴痴地自己续了十馀年之久。

之所以这些年来能将他骗成这般模样,从未有一刻质疑,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是他心中的梦寐以求,而非朱不秋悉心捏造,朱不秋只是顺着他丶哄着他罢了。

他美梦成真,又怎麽舍得怀疑?

红冲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师尊……这声师尊,也是我求来的吗?」

他终於回想起来了。

这场幻术开始得太早,怎麽会那麽早呢?竟然从他懵懵懂懂地吐出那几颗多馀的乳牙时,就已心甘情愿地陷入其中?所以朱不秋似乎并不喜欢常常与他相伴,所以没有人会愿意为他起名,也没有人能为他起名——谁能知道,哪一个名字才是令他满意的呢?

朱不秋没有回头,只传来他古井无波的声音:「都是。」

槐木鬼木,阴气甚重,那支槐木所制的簪子,後来乘岚替红冲打的长命锁,不是用来保护红冲的,而是用来让红冲能与「袁家村」的鬼玩到一处去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令红冲满足罢了。

可是他究竟又有什麽重要的使命,就值得朱不秋这样做?

疑问到了嘴边,红冲却不敢问出,执迷不悟道:「既然都已经骗了我这麽多年,为什麽不继续下去?为什麽不骗到我死呢……」

「你长大了。」朱不秋说:「骗不过了。」

「你胡说。」红冲潸然泪下:「我真希望不要知道这一切……」

他没能等到朱不秋的回音。

幻术消退,红冲的身体又化回了成人的模样,意识却还停留在幻境里捧着火的幼童时。

而在乘岚眼中,宛如风沙迷了眼睛,这几乎只是眨眼的一瞬。他仍然伸出手去,扶住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的红冲。

然而,红冲就这样软倒在他臂弯,乘岚低头看去,发现红冲满脸泪痕,昏迷不醒。

他又用真气探查红冲的体内,却发现红冲不像是因什麽外力而失去意识,反而像是酣然入梦,睡得正香。

顾不上苛责红冲为何在如此关头也能睡得着,乘岚只觉得好笑中又有一丝怜惜——究竟是做了什麽梦,能哭成这样?难道不知道,梦中皆是虚妄,无需为此费心?

罢了,罢了。

他扶着红冲靠在自己身上,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通」地一声响,那支青竹杖残馀的部分从红冲的手中脱落,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毕竟是与长辈有关的物什,乘岚不敢冒犯,连忙用真气将其捞起。

只是他难免有些苦恼,这青竹杖方才还好好的,怎麽轻轻一摔就成了两半?哪怕竹子空心,也不该如此脆弱吧?等红冲醒过来,会不会不好交待?

就是在手中的潦草一瞥,乘岚看到竹杖的两半各刻着一行字:

「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出自唐代宋之问的《渡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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