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风箫寒的反应实在吓人,许岩噤默许久,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
风箫寒似乎被这句话惊醒,回神之后,第一时间将纸条紧紧攥在了手心,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陛下……”
“出去!”
“……是。”
许岩不放心,又不敢违逆风箫寒的命令,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人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房门关上,风箫寒强撑着的苦涩终于毫不避讳的蔓延出来,他没忍住,自虐般的,再一次展开了被攥得皱成一团的纸条。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苏家少爷苏怀谨今日出府,鬼鬼祟祟进入一布庄,许久不得出。后,布庄一批伙计至谢府送布匹,良久方出。待伙计回到布庄,一刻钟后,苏怀谨紧跟着露面,乘车返回苏府。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其中,却夹杂了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
风箫寒闭了闭眼,良久,将信纸移到烛火上方,任由火舌吞噬了全部字迹。
这些年,风箫寒表面受制王家,实则在暗中培养了一批只听令于自己的暗探,这批暗探窥伺百官,暗中观察着大臣的各方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动,便会第一时间报给风箫寒。
朝堂混乱,朝臣分裂几派,不遵皇室、不敬皇权,为了保证启国江山不被奸臣蚕食,风箫寒只能时刻监测百官动向,提前将所有危机扼杀。
这批暗探的存在只有风箫寒知晓,就连许岩和其中传递消息的小太监,都只知道其中极其微小的一环。
从三年前起,这批人就开始行动了,只是一开始王家势大,风箫寒被压制得不敢有大动作,而暗探也才刚刚成立,各方面能力有限,只能监视些外围不太重要的官员。
之后一路展,暗探一司不断壮大,风箫寒也夺回了更多的自由和权柄,这批人的探查范围自然也扩大许多。而苏家,也包含在了其中。
只不过,苏家这样的家族终究牵涉甚广,若过多侵入,难保不会被现端倪,因此,暗探对这类型官员的监视往往只止于他们的表面动作,更深层次的却不敢轻易触及。
到如今,暗探行事愈娴熟,跟踪个人、得到某个人的行踪不是难事,也因此,一察觉苏怀谨行动有异,相关的消息便第一时间送到了皇宫。
纸张燃烧殆尽,风箫寒收回手,思绪却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他能找到谢语凝,其实也仰赖于这批人。
那时的谢家尚没有明确表面态度,风箫寒不放心,也派了暗探去蹲守,也就是在无意中,他们瞧见了谢语凝的一枚玉佩,因为玉佩被好生收着,不知为何被小心翼翼的取出,暗探担心是什么重要信物,便画了图样呈给了风箫寒。
只一眼,风箫寒就认了出来,之后经过各方调查佐证,终于得以确定,谢语凝就是他一直以来在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