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裴洋原本打算今天早一点结束工作，争取把夜宵提前到晚餐时间。可是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抬头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不远处的cIo办公室，房门紧闭。
裴洋思索片刻，想从繁忙的记忆里捞到一点线索，可惜没起作用。他仍然记不起江恒远是去开会了，还是已经回到办公室。
关掉电脑，裴洋拿起手机，给江恒远了微信。
【洋：抱歉抱歉，忙到这会儿才结束……江总忙完了吗，可以走吗？】
裴洋看到对话框顶端“a江恒远”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但是输了十几秒钟，这边一个字也没收到。
他以为是自己网络的问题，特意切换成飞行模式再切回来。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裴洋有些迷茫，正打算再个消息过去问问情况，就看到cIo办公室的房门从里面打开。
裴洋出于礼貌也站起身来，隔着过道与江恒远对视。
他甚至连一句客套的推脱都不敢乱说，以最快度收拾好办公桌，连忙跟随江恒远走进他的办公室。
许是因为直视时光线刺眼，裴洋脑海中有片刻恍惚。
窗外夜色如墨，室内灯火通明。
远处F区和Z区还有人在加班，但眼前偌大的a区只剩下裴洋一个人。
裴洋当然没想过要拒绝。
裴洋抬起头，顺着江恒远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头顶上方、那盏陪他加班的孤灯。
思绪借机溜出去很远，于是他不着边际地想着江恒远为什么要解释，是怕他想多，还是怕他拒绝？
裴洋一怔，没曾料想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裴洋点点头道：“好的，不急。我就在工位，你忙完了出来叫我就行。”
江恒远语声淡淡，煞有介事地解释：“省一盏灯，环保。”
这个时间，信息事业部的同事早已走得七七八八。
江恒远扫了一眼裴洋周围的办公区域，未置可否。
江恒远抿抿唇，将视线从周遭收回，再度望着裴洋开口：“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办公室等。”
四周的感应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留了裴洋头顶上那一盏，半明半暗的光线，照亮他清瘦漂亮的轮廓。
江恒远出现在这片光里，衬衫袖口松松挽到小臂，看起来并没有要下班的意思。他抬眸望向裴洋，英俊的眉目之间掩着浅淡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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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裴洋，看起来有点与职场不相符合的孤单和脆弱，让人舍不得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至少江恒远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江恒远率先开口，对裴洋说：“我还需要十分钟左右，可以等我一会儿吗？”
与开放区域略有差别的冷色光线，从江恒远的办公室里漫溢出来。
裴洋靠在沙上玩手机，江恒远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后，目光落在曲面屏的显示器上。
与江恒远共处一室，裴洋实在很难静下心来，哪怕看着微博上最火爆的一条热搜，也觉得索然无味。
他的视线仿佛拥有自主意识，半分不受他控制，总是轻而易举就飘到江恒远那边。
裴洋试着规劝过自己几次，但都没什么效果。到最后他干脆放弃，收起手机，专心致志地盯着江恒远看。
显示器上投影出裴洋看不懂的编程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