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宜微愣，想起了眼前的人终归是帝师，声音变得微不可闻起来：“青宜没有说什么。”
墨予琛心底一沉，面色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我已听到——公主仰慕我？”
他冷眼，真是稀奇事。
可随即，他想，谢清桐大约也是如同京中那些女子一般，要么，看中了他的皮囊，要么，看中了他的家世。
陛下不就是因此，而将九公主指给自己的吗？
他又想起了二人指婚的那道圣旨，那上面夸奖他和谢清桐的词，都是那么刺眼。
什么素善通达，什么年少有为，都不过是擢人为驸马的借口罢了。
他就不信，皇帝在背后还能那么夸他和谢清桐。
回过神，墨予琛转眸看去，青宜还白着脸站在原地。
“你出言冒犯，我不追责你，但我望你，不要再哭哭啼啼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对他而言，有些不成体统。
青宜心一沉，面如土色：“谢大人宽宏。”
话落，她行礼转身离去，与四遭的雪景化为一色。
墨予琛转身，看着帝师府的景色依旧，下人还是有秩的扫着雪廊。
心里却像空了一块。
绛云院前，挂满白幡。6
只让人觉得清冷无比，偶尔有几个下人路过，是为了清出院子的东西。
南楚律法——公主死后，若是未有子嗣，嫁妆尽数归于宫廷。
谢清桐带来的嫁妆里，却不像其他公主一样，有一千马匹，数辆车轿。
唯有一些布帛、钱两、首饰、脂粉。
下人打开地面上的木盒们，一一呈现给墨予琛过目。
“大人，都在这了。”
若无主人吩咐，下人谁敢随意清理公主的东西？
墨予琛神情清冷，翻看着手中的定帖：“今日先整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