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芳兰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半晌，芳兰才回过神来，她定了定神，问道：“不知……不知您家主人是哪位贵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珍儿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袖中取出一袋金子，倒在了柜台上。
金子沉甸甸的，压在那一堆胭脂水粉上，显得格外耀眼。
“这只是定金。”
珍儿说道，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点祝语妺的影子在身上。
“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金子的光芒，晃花了芳兰的眼。
她怔怔地看着那袋金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钱，足够她过上十几年的好日子了。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间小小的胭脂铺，去过更好的生活。
只是，现实的残酷，让她不得不低头。
若不是有虞女接济，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想要在这偌大的锦州里立足，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还背负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今，一个机会摆在了她的面前。
只要她点点头，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可是，她又有些犹豫。
宫里的事情，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那些血腥的画面，那些惊恐的夜晚，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如今，却要她再去给别人讲宫里的故事？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
到时候，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可是，眼前的金子，却又让她无法拒绝。
她太需要钱了。
她需要钱来养活自己，需要钱来摆脱这困窘的生活。
最终，她还是屈服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更何况，她只是去讲讲故事而已，又不是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好……好吧。”
芳兰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我跟你去。”
她抬起头，看着珍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珍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