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谢脸上的讶异还没来得及压下去,接着,少女的柔软的唇已经压在了他的唇上。
他一愣。
然而在一愣之后,便有笑意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如风拂春水,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天地。
孟子容亲了亲,然而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并没有顾音歌所说的那种感觉,连她自己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还是其他感觉。
她放开了沈谢,然后后退一步,自言自语的低声道:“感觉不对。”
而在下一刻,眼前站着的男子却突然靠近了她,然后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手指一抬,摩挲着她鬓下的耳朵,然后轻轻的捏了捏,低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错了,这样当然没感觉,我来教你。”
孟子容还在一愣之间,他便低下了头。
仿佛细雨无声,一点点的敲开纱窗下的半分温柔,然后灌入一团温软热乎,丝丝缕缕的酥麻都顺着这团温软蔓延开来。
不再反抗,便是沉溺,她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在手心越抓越紧,仿佛一颗心一样。
沈谢松开她,低头,似乎可以看见她湿漉漉的眼眸,他抬起手又轻轻的按着少女的嘴唇,沙哑的开口:“这是第一种,还有第二种。”
第二种?
孟子容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第二种已经袭来。
不再温柔,不再是被放入温水中的感觉,而是如电闪雷鸣,惊涛骇浪,每一次都要直达神经的末梢,隐忍却又狂暴,带来一种痛意。
他松开,听着少女不平的喘息,轻轻的将她拢入自己的怀里。
他抚摸着她的丝,在这般的冷的天地里,擦过她的鬓角的一丝汗,更紧了些:“看来是不好第三种了,容容,以后我们慢慢来。”
夜晚里带来些寒意,然而相拥却依然温暖如春。
——
一对车马在朝着长安前行。
长安路迢迢。
阿翎掀开帘子,看着周围的景色,夕阳落下来了,远处黛色的青山都被披上了一层霞光,她愣愣的看着那半沉入天地的太阳,心中暗想,如果能和太阳一样高,是不是看到的就越多了呢?
她想着,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颗糖,塞入了自己的嘴里。
吃一点糖,要开开心心的。
她回头,白帝城已经隔了数重山。
回不去了呢。
其实,只要再多呆三天就好了。
夜幕降临,沈越的手下让她吃完饭之后,她便又回到了马车里。
睡到半夜,她听到一阵虚无缥缈的歌声,古朴而苍凉,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她在马车里探出脑袋,就看到一个戴着斗篷的老者正坐在旁边的大石上,抬起头,对着天空里的一轮月亮唱歌。
阿翎呆呆的听了一会儿,然后便高兴的开口:“老爷爷,你唱得真好听。”
唱歌老者转过头,看着她。
无情而悲悯;冷漠而柔和。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一串玉珠,笑了起来:“我在唱月歌,是对月神的赞美。”
“月亮上有神仙吗?”阿翎好奇的问。
唱歌老者点了点头:“有。你若是潜心向她许愿,便会实现。”
阿翎惊奇的问:“真的吗?”
“真的。”唱歌老者点头,“我就是月亮的使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帮你。”
阿翎歪着脑袋:“你怎么知道?”
长歌老者拨动着自己手里的玉珠:“你想回白帝城,不是吗?”
阿翎的眼睛亮了:“你好厉害呀!”
她确实真的还想回到白帝城,想去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
“我可以带你去。”长歌老者道。
阿翎高兴的抓紧了车帘,几乎要跳了出来,然而下一刻,她的脸上便被失望所代替:“他见到我回去了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