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圣器箱背在背上,然后用手试了试海水。
是真实的海水,触感一模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太过真实,完全欺骗过了他的灵魂。
就这么一直呆在海面上,唯一的下场就是渴死,饿死。
赵澜一咬牙,伸手在海水中划了起来,他要将船划到前面的山上去,反正即便是遭遇未知,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饿死渴死,哪怕是必死的冒险,作为佣兵,也得选择死得热血一些。
不得不说,少年人白马长枪挽强弓,自有一股子无法形容的意气风,就如同沈宴那个时代,人的年龄越大,走进社会后智慧和交际的手段越来越厉害,但于此同时,也失去了少年时不顾一切的冲动正气一腔热血。
少年人,哪怕正饮冰,身体透凉,也难冷却一身热血。
沈宴看得嘴角都抽了一下,这家伙该不会真将船划山上来吧?
这可不行。
不过沈宴也不急,等赵澜的小船真靠近这座山了,他还能将对方的小船推回去。
他正好趁机通过赵澜研究一番。
赵澜划得是汗流浃背,似乎一开始的担忧恐惧都消失了,心里就剩下,死海上太憋屈了,他得死山上。
沈宴观察了一会,他现,看似海中央离这座山已经不远了,肉眼可见,但无论赵澜如何奋力的划,都靠近不了。
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
但一切的不可解释,在这里都合理。
沈宴又看了一会,这才不理会这个愣头青,然后用灵魂之手触碰向大胡子程铜斧和高尉的投影。
程铜斧和高尉已经连续九天没有被未知关注了。
那种失落感一天强过一天。
人也是奇怪,明知道危险之极,说不定那位阁下一个不高兴他们就莫名其妙遭受厄运没有了,但那种奇遇就像是人性中无法抵抗的诱惑,尝试过一次之后,就会不断地去想去回味。
虽然无法宣之于口,无法对人津津乐道,但他们骇然地现,居然有些乐此不疲。
如今失去了那位阁下的关注,反而感觉他们的人生平淡得跟水一般没了太多的乐趣。
也是奇怪了。
大胡子程铜斧在感叹自己的“勇气”,而高尉手上还拿着几个无法分辨真假的圣器,他还不知道聆听那位阁下的声音,是需要付出“祭品”的。
这时,几乎是同时,两人的灵魂被人拉扯了一下。
下一刻,两人就来到了大海上,两条小船齐头并进地向海中央驾去。
两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
从对方的眼睛中,他们都看到了……激动,兴奋,以及期待和幸运?
期待和幸运?不再是以前的恐慌惊惧?
很难想象居然是这样的情绪,但似乎又合理。
想想自己这九天内心转变的过程,那么在对方眼睛中看到这些似乎也并非无法想象。
两人脸上一愣后,然后居然带上了都懂的笑容。
不过他们马上脸上又疑惑了起来,因为他们看见,在他们前方的海面上还有一条船,船上有人正在不停地向前方划船。
这谁啊?又一个被那位阁下眷顾之人?
他们不过九天没来,居然又多了一人,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就觉得,被那位阁下眷顾的就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就是了。
但对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想靠近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