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朝无奈,叹了口气,对顾可也说:“为兄现在回府,将这事告知父亲,你今晚带人逐一排查一番,一家一户都不能放过。”
“知道了。”
秦茹玉看了几眼阮翎羽,还想继续待着不走,顾云朝呵斥了她几句,她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府兵走了。
随后,顾云朝上马,带着人风风火火走了。
这时,齐玉带着人从远处跑过来。
阮翎羽等候在一旁,手中竟然还提着那盏兔子灯。
阮翎羽没跟着顾云朝离开,而是走了过来。
这是阮翎羽第一次,主动过来,与他说话。
“为何?”
顾可也惊讶了一瞬,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没听明白,但也不影响他高兴。
他笑着问,“什么为何?”
阮翎羽倒是对他有了几分耐心,解释说道,“你知道他是南蛮细作,为何不解释。”
顾可也恍然大悟。阮翎羽这是在问他为什么不向南城的百姓澄清事实,为何放任他人误会他。
顾可也笑了笑,其实小时候他不懂事,也为自己辩解过,不过没什么作用,总有祸事甩他头上。
就诸如什么,
村里的鸡一夜之间被人偷了,那一定是顾可也干的,不是他,还有谁会这么无耻偷鸡?
隔壁小孩儿高烧不退,那一定是顾可也吓的,不是他,还有谁会这么无耻吓小孩儿?
西街那位寡妇的肚兜被偷了,过了几天被悬挂在湖边柳树枝头上,也一定是顾可也做的,不是他,还有谁会这么无耻偷人寡妇肚兜?
一种种、一件件,在他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干的”恶事数不胜数。
顾可也只能无奈回答阮翎羽:“人啊,总是固执的,他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只想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我到底做没做过,真相是什么,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阮翎羽冷淡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阮翎羽冷淡说道:“你就甘心?”
这一次顾可也不用阮翎羽解释,他也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甘心?
其实他也曾不甘心。
但在顾府面前,他那点儿不甘心算什么?
他姓顾,是顾舟之子,他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作顾府。顾府在南城势大,若非顾府默许,谁敢在背后妄议他?甚至造谣传谣?
因为啊,顾家先是出了一个文武双全、行军打仗的顾云朝,若后面,又出了一个练武奇才、有以一敌百之能的顾可也,先不说周围的南蛮会怎么做了,远在京都的人,能不忌惮吗?
所以啊,顾家不能都是体面人,得有个腌臜的混账。
顾可也心里嗤笑南蛮的无知。
南蛮怎么会懂什么叫顺水推舟,还真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顾府三代人镇守南城,世代将心血和汗水洒在南城。不论曾经,还是未来,除非顾将军府死绝,否则,南城必须屹立不倒。
然而,在这取舍之间,顾家早就有了决断,而他顾可也,注定是被舍弃的那个人。
他以前不甘心,总以为世上之事非黑即白,凭什么他是被舍弃的人,凭什么他要忍受这些无端恶意,他总想争个是非对错。
他现在不了,人活在世上,不如意之事常有,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