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世清起身，“大哥，我送您出门。”
祁淮琛没理会他，只看着桑楹。
她不由抓紧了碗口，抓得十指震颤。
片刻，男人戴上手套，“不必了。”
扬长而去。
入户门“砰”地关住，桑楹一激灵。
耿世清拧眉，坐下问她，“你哥哥脾气很差？”
她失魂落魄的，祁淮琛真这样狠心。
舍得她嫁给瘸子。
“淮琛的脾气不好不坏吧，他有软硬不吃的毛病。”祁夫人捅了捅桑楹胳膊，示意她斟酒。
“大人物嘛，都有脾气的。”耿夫人笑，“世清啊，你大舅哥是厉害角色，市里的青年俊杰，你娶了楹儿，以后仰仗你大舅哥，要好好相处——”
桑楹撂下汤碗，追出去，在台阶上气喘吁吁，“哥。。。”
男人脚步一顿。
背对她。
“淮琛哥。”她又喊。
他终于转身，一张面孔波澜不惊，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
海底有滔天的漩涡，足以溺死人，海面又风平浪静。
桑楹胸口急促的起伏。
祁淮琛摘了手套，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凝视她。
“怎么了。”
他立在院子的一块瓷砖上，阳光照射出颀长的影子，覆盖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