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老班长不可能不认识,更多的想知道两人的关系。
白妈亦如此。
白沫上前一步,正欲介绍,谭尉明一下握住她的手,淡笑道,“伯父您好,我是谭尉明,是沫沫的男朋友,很抱歉。之前因为身体的原因,到现在才来看您!”
曾经宁市的一把,一位时常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的大人物,而且在去年过年期间,还问候过老兵的领导人,突然之间以晚辈的身份出现在面前。
纵使老班长早在谭尉明进门前,就已经认出他来,这会还是结结实实的震撼了一把,“谭,谭……”
“谭尉明,如果伯父和伯母不嫌弃的话,叫尉明或小谭都可以!”谭尉明又是笑道。
脸上,不再是之前的冷漠。
带着温暖礼貌的笑。
态度更是谦卑,有平易近人的温和感。
老班长看着站在谭尉明身旁的白沫,那脸上的幸福是自内心的,眼晴都笑眯了,那么甜蜜,他原本蜡黄的脸,竟涌出了一些红晕。
“你们……咳咳……”之前怕白沫担心,老班长才早早的拿下氧气罩,这会因为激动,咳嗽不停,身后仪器更是警铃大响。
白妈楞在病床前,“老白!”
白沫眼里隐忍的泪,哗的落下,“医生,医生!”她冲出病房,“医生,伯伯,快帮我爸看看!”
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白大褂的主任匆忙跑来。
“怎么了!”主任一看在床上直打挺,整具身体都颤抖起来的老班长,立马让随后跟来的护士准备强心针,氧气也用上,“有什么话,你们赶紧说!”
就是已经没时间了!
“爸!”白沫噗通跪在地上,“爸,不要,您不要走,我不要您走,您走了我和妈妈怎么办,爸,您留下来,我和妈妈都需要您啊!”
她的哭声特别大,企图用眼泪和较弱来拉长时间。
白妈双眼通红的站在一旁,拉着老班长的手说,“老白,你不能丢下我呀!”
“我……”老班长张了张嘴,浑浊的眼眸直盯着白沫身后的谭尉明。
“伯父!”谭尉明推动轮椅靠过来,那坐在轮椅里的魁梧身躯,就护在白沫身旁,伸出一只手臂,握着老班长的手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老班长又张嘴试了试,还是说不出话来,急的直看白妈。
白妈明白了什么,拉着谭尉明的手盖在白沫手背上,说,“沫沫,你爸爸希望你和尉明好好的,结婚以后,不可能闹性子,要多理解,多体谅尉明,尽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懂吗?”
“爸!”白沫哽咽着摇头又点头。
白妈更是脸颊贴上去。
生离死别,于唐馨来说,已经无法再承受,转头靠着季南风低呜。
季南风宽厚的大手扣在妻子脑后,那沉稳的男声盖过白沫的痛哭,他说,“老班长,只要有我和谭尉明在,不管什么事您都不用挂心,替我向白扬问好!”
他声音落下,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线条划成了直线。
和白妈一直紧握的那只手,也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在老班长咽气的刹那,无力的垂在地上,他眼角那滴滑落下来的泪,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相比白妈的沉默,白沫就是嚎啕大哭。
后事是季南风和谭尉明一起操办的,唐馨一直陪在白妈和白沫身旁,看着她俩默默的跪在老班长墓碑前不言不语,一直滴米未进,心里很难受。
从墓碑回来的当晚,唐馨因为不放心,和季南风又多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白妈竟准备好了早餐。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餐桌上,白妈平静的说道,“其实这样的结果,对老白来说,是痛苦的结束,病痛折磨着他,再多留一天都是痛苦,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妈……”白沫哑着嗓音喊道。
“南风,这几天多亏有你们在,你和唐馨帮了我很多,可以说是自从白扬牺牲后,一直靠你照顾,沫沫才能完成学业,老白才能顺利的在宁市开起夜摊,虽然这些年,我和老白早已把你当亲生儿子来看待,可一声谢谢还是要说的!”白妈道谢后,要季南风和唐馨回宁市。
四季集团也的确已经压下好多事,小团儿又流感,想找唐馨,再加上谭尉明还在,也就没推辞。
可到了晚上,原本好好的白妈,突然高烧不退。
谭尉明和白沫一起将白妈送到医院,抢救室还没进,人已经不行了。
“妈!!!!”白沫双眼红肿,沙哑的嗓音已经说不出话来,就那样站在抢救室门口,看着没了呼吸的白妈,她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滑坐在地上。
这一次,她没哭。
就算想哭,眼泪也流不出来。
有相熟的医护人员安慰她,“沫沫,你不要难过,你妈妈这是找你爸爸去了,他俩情深。一起携手奈何桥上也不会寂寞孤苦,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其实白沫很想说,三天之内,双亲一下子都走了,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就算再美满的借口,都不足以慰藉她悲痛的心。
白妈下葬的时候,季南风和唐馨又匆匆赶来。
白沫站在三座墓碑前,心底的悲痛无以言表,最终只能扭头离开:她不敢,她怕再多看一眼,都会控制不住的一头撞上去,一家人好在另个世界团聚。
他们一家人,只差她,只差她一个了……
“白特助……”路口,安子尘终于等到白沫,他手里还握着告白的红色玫瑰,和她胸前的白色小花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白抹的身后,还跟着担心她的季南风,唐馨,谭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