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死死盯着常昊,缓缓放下手中的风雷棍。
季晴暄眼泪布满了双颊,嘶吼着,“不要啊,师兄!”
常昊满意得哈哈大笑:“好,很好,雷震子你果然是个痴情种,怪不得这么多女人爱你爱得要命!”说完,便低头看着季晴暄,脸上写满了嫉妒,“我真的很羡慕你,身为女子,有这么姣好的容貌,婀娜的身材,如果我也能像你这样,或许雷震子就会对我另眼相看了吧?”
雷震子见他磨磨唧唧的,又开始疯言疯语,气愤道:“我呸,常昊你别痴人说梦了!我如今已经放下了风雷棍,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放晴暄?”
常昊嗔了雷震子一眼,又低头看向季晴暄,这次他目光变得迥异奇特,又仔细地端详了季晴暄一番,片刻,嘴角边勾起一抹邪魅的坏笑,心里想好了一个绝妙的计策,只待时机成熟。他看了看雷震子,暧昧道:“别急嘛,我现在就放了她,我保证日后你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说完,果然放了季晴暄,然后捏了个法术遁身离开。
雷震子立刻冲过去把季晴暄紧紧地拥在怀中,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让他抓狂,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刚才常昊真疯要了季晴暄的命,他会怎么样。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擅自行动外出的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知道刚才在营中我看不到你,我有多担心吗?那几个妖怪可不是好惹的!”所有的担心此刻都化成了滔天的恼怒,雷震子不想火,可他忍不住,他急切的需要给自己的焦躁找一个借口。
季晴暄泪眼婆娑,她咬着嘴唇,扑进了雷震子怀中,有些自责道:“对不起,师兄,是我不好,我看草药已经不足了,就想赶紧来采一些,我以为我能保护好自己,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不会再令你为我担心了!”
“我真的很担心……”雷震子紧紧握住季晴暄的手。
二人紧紧相拥,一切自责担忧的话都在不言中了。
随后,二人手牵手一起回军营。
“不好了!”
雷震子和季晴暄这刚踏进军营大门,就看到一名士兵正急冲冲地赶往主帅营中,神色紧张,雷震子快步上前喊住了他,这才得知父亲姬昌在西岐病重,快不行了。
雷震子大惊,他管不了任何军纪军规,立刻展翅飞向高空中,前往西岐看望父亲,希望还能见上他最后一面,他边飞边高喊着:“晴暄,等我回来!”
其实并不是雷震子抛下季晴暄不顾,也不是他不愿带她一同回去,只是周军向来军规严明,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离开军营,否则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雷震子深知这一切,可他一向孝顺,父亲病危,他是无论如何都得赶回去的,哪怕会受军法处置他也不在乎,可他决不能连累季晴暄也跟着他受罚。
季晴暄向来了解雷震子,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她没有怪他,只是轻叹一口气,心中却有一丝隐隐的担忧,“我定会等你回来!”
众将士听闻此噩耗,皆是十分震惊,可是如今大战在眼前,关键在此一战,又不可以弃之不顾。
姜子牙知道愈是紧要关头,他愈是要合理安排一切。经过一番思量,决定由金吒木吒两兄弟、邓九公父女两、杨戬和哮天犬留守军营,以防敌人趁势偷袭,其他人火返回西岐探望病重垂危的姬昌。而由于季晴暄懂得医术,她也必须留下来,万一有士兵生病或者受伤,她便可以第一时间救治。
西伯侯府。
姬昌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太姒、商以柔和杜筱筱在旁照顾,都哭得不成样子。
商以柔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这正是她与姬的长子。
男婴生得白嫩嫩的,小嘴含着手指,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泛着天真无邪,他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无比乖巧。
雷震子早早就赶到了侯府,守候在父亲床边,含泪握住他的双手,“爹,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此时,姜子牙和姬等人也都赶回来了,姬哭着跪到了姬昌塌前,痛呼道:“爹,孩儿来晚了!”
姬昌病重这些日子,日思夜想的都是儿子的声音,猛然间听到,竟然有了些力气,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老泪纵横,语重心长道:“儿啊,为父快不行了,伐商的大业就靠你了!”
“不,爹,你会没事的,丞相,你快救救我爹吧!”姬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见父亲才这些时日不见,便已苍老至此,彻底慌了神,不断央求着姜子牙。
一旁的雷震子也恳求道:“是啊,师叔,你本领高强,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救我爹的,如果需要寿命的话,我的命可以给我爹一半,只要爹能够好起来,我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
姬昌握住雷震子的手,很是欣慰的笑了笑,“雷儿啊,你真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我姬昌得此佳儿,这一生足矣,你就不要为难丞相了,为父老了,也是时候离开了,日后你一定要帮助你二哥,你们兄弟两个齐心协力,共同抗敌,推翻暴政,为百姓造福!”
“爹,孩儿一定会的!”雷震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胡乱的点头答应着。
姬昌再看看姬,声音虽然苍老,但不乏坚定,“儿,为父不能实现的愿望就靠你来完成了,日后你定要做一个明君,成就一个太平盛世,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也算是圆了为父未达成的心愿!”
说完,姬昌便闭上了双眼,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姜子牙上前探了探姬昌的鼻息,沉声道:“文王殡天了!”
众人皆是哭天抢地,整个侯府都沉寂在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