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军威之下,远在看台上的崇祯一朝百官早就看呆了眼。
是时,朱由检早已是泪流满面,身上的蟒袍不知是沾染了泪水还是汗水,竟已湿透。
而那些文武更是痛哭流涕不止,口中喃喃说道:“大明不亡,我大明不亡啊!”
范景文此刻也是眼含热泪,他对大明朝的忠贞之情,在这些文武百官之中可谓是最为强烈的,当下也来至崇祯皇帝身前,轻声唤道:“陛下。”
朱由检听得范景文呼喊,急回头说道:“再不敢如此唤本王!”
范景文苦笑一声,对于这个皇帝,虽是心中还有很多不满,但如今看到他这般模样,也是心中哀叹,当即说道:“这恐怕是臣最后一次唤陛下了,这大明江山,除却永乐皇帝陛下,实在无人可救了。”
朱由检听得此言,也是稍微一愣,虽然他早已接受了自己不再是天子的现实,但一时之间又怎能释怀。
朱由检苦笑一声,自己差点丢了祖宗江山,还要麻烦朱棣跨越时空而来,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朱由检心中想着,也就释怀的笑了一声,说道:“卿身怀报国之才,即使是陛下,也定会重用。”
范景文眼中也流露出了对未来的期盼,说道:“愿留可用之身,为国效犬马之劳。”
正当二人谈话之时,军中阅兵却已结束,三大营精兵正收拾军需装备,竟是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好似立即就将有所行动。
是时,阳光照耀之下,永乐皇帝在数十威武之士簇拥中央,身骑烈马,缓步向御座行来。
而那些崇祯朝文武早已心服口服,故而拜伏于地,高声呼道:“陛下圣武。”
朱棣骑在烈马之上,眼光在这些人身上徘徊,心中暗暗想道:大明养士百年,岂能没有忠贞之士,这些人倒还有可用之处。
朱棣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了众人身前,又高声说道:“朕跨越时空而来,得见大明天下沦落至此,但国家危亡,并非一人一事之由!朕也知晓,如今能在此处之人,都是心怀忠勇之士,愿诸位能舍弃偏见,同朕一道,再创大明神威!”
朱棣此言刚完,这些文武大臣都整齐拜伏于地,高声呼道:“愿为陛下尽忠。”
这些人都是之前没有出城迎接李自成之人,忠贞之心自是有的,而今又看到了朱棣手下精锐之师,心中也都起了建功立业志向,若非恐惧于成祖,只怕都要请缨入军了。
朱棣随即轻轻挥了挥衣袖,说道:“卿等暂且退回京师之中,朕要趁流寇立足未稳之际,一举收复顺天全境。”
这些文武大臣听得此言,皆是一愣。
范景文则是赶紧出班说道:“启禀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朱棣看着拜伏于地的范景文,却是没有了昔日的不满,原因也很简单,昔日范景文反驳自己,是因为对朱棣复生还难以接受。但如今朱棣扬了军威,大明朝眼看就要中兴之际,范景文此言却也是由衷之言。
朱棣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朕从军数十年,心中自有打算,你等不懂兵事,便无需多言,只消安排好京师之事,万勿在朕出兵之际,引起京师动乱。”
范景文却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徐徐说道:“启禀陛下,若论军事,当世之人,有谁敢在陛下面前妄言?但臣之所以反对,却并非由于兵事。”
朱棣听得此言,也是起了好奇之心,这范景文在知道自己性格的情况下,还敢直言,也算得上半个好汉。
朱棣看到一脸正色的范景文,也是收起了轻佻之心,当即问道:“既然不是军事?卿所言又是何意?”
范景文徐徐说道:“陛下跨时空而至,吾等虽知晓陛下身份,但京师之中那些百姓却是不知,如今城中还有不少投机取巧之辈,就怕陛下不在京师之中,还有人敢行‘夺门’之事,如此一来,天下再度动乱,大明朝又将岌岌可危。”
朱棣听得此言,也是一愣,心中稍稍作想片刻,也知晓此人说的有理,自己虽然知道自己是如假包换的朱棣,但那京师之中的黎民百姓又怎会知晓?要是真传出些流言蜚语,把朕作为妖魔鬼怪之流。
姚广孝也是早就想到此事,于是来至朱棣身前,轻声说道:“以陛下之能,平灭区区流寇不过是手到擒来,但如今最为重要之事,反而是陛下身份问题,又怕有人乘机挟持周王(朱由检),私改大统。”
朱棣暗暗作想片刻,于是也小声问道:“那依少师之见,如今又当如何是好?”
姚广孝沉思片刻,于是说道:“关键之处,便在于周王不能留在京师之中,陛下可将其带在身边,如此一来,即使有宵小之徒,也万难成事,再将朝政交由太孙之手,令范景文草拟陛下降世文书,昭告天下。”
朱棣想道此处,也是连连点头,又看向朱由检所在,正见其拜伏于地,一副恭良温顺模样,但即使如此,朱棣还是放不下心来,于是向朱瞻基说道:“太孙到朕面前来。”
朱瞻基听得皇爷呼喊,自然不敢大意,当即便来至其身前,拜伏于地。
朱棣看了看朱瞻基和朱由检,终归还是觉得朱瞻基更为可信一点
且不论朱由检到底还有没有二心,在朱棣眼中,就是自己亲儿子都不能相信,更别说这个隔了十一代的孙子了,而朱瞻基虽是后来的宣宗皇帝,但和自己一样,是跨时空而来,在当世并无羽翼,所有的合法性都是从自己身上得来的。
朱棣心中想着,一边还对朱瞻基说道:“太孙可代朕留守京师,行监国之事,朕有两事要交代于你。”
朱瞻基听得此言,自是大喜,赶紧说道:“臣听命。”
朱棣说道:“太孙留守京师,朕留翰林学士金幼孜为你所用,此人虽是建文朝言官,但对朝政之事极为了解,太孙可用之,如今朝堂之中,可召范景文等人入阁,一为军营提供粮草,二为朕昭告天下,朕跨时空而来,自然便是当今天子,年号便由永乐二十二年启用。”
朱瞻基听到朱棣将这些大事交由自己之手,也是高兴不已,赶紧拜礼答道:“臣遵旨。”
朱棣看到事情安排妥当,又补充了一句,道:“京师之中定然还有叛逆之辈,太孙可使锦衣卫加强探查,但纪纲此人骄纵,想必也是知晓了朕后来将其凌迟之事,朕便带在身边,锦衣卫中有一镇抚,名曰庞英,太孙可用之探查京师之事,但朝中之事,必交由朕之手中,由朕统率!”
朱瞻基闻听此言,却是眼皮一跳,朱棣昔日在永乐年间之时,多次兵北伐,而朱高炽监国的时候,也是多次被朱棣责骂,看来自己这监国可算不得什么好差事。
朱瞻基虽然心中如此作想,但脸面上却是万万不敢流露半分,只是拜伏于地,高声呼道:“臣遵旨。”
朱棣看到朱瞻基的模样,虽然心中还是存有疑虑,但终究没有再说,而是独自返回军中御驾去了。
如此军威之下,远在看台上的崇祯一朝百官早就看呆了眼。
是时,朱由检早已是泪流满面,身上的蟒袍不知是沾染了泪水还是汗水,竟已湿透。
而那些文武更是痛哭流涕不止,口中喃喃说道:“大明不亡,我大明不亡啊!”
范景文此刻也是眼含热泪,他对大明朝的忠贞之情,在这些文武百官之中可谓是最为强烈的,当下也来至崇祯皇帝身前,轻声唤道:“陛下。”
朱由检听得范景文呼喊,急回头说道:“再不敢如此唤本王!”
范景文苦笑一声,对于这个皇帝,虽是心中还有很多不满,但如今看到他这般模样,也是心中哀叹,当即说道:“这恐怕是臣最后一次唤陛下了,这大明江山,除却永乐皇帝陛下,实在无人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