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她接了一个高价“阴缘”单。
雇主顽固得很,非要给早夭的小儿子找三世阴缘,求得是阴阳互通红线,据说一米就值千金,还要求施法者攀上三生崖设坛做法。
为了钱,她无所不能其极。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生崖,正设坛做法时,突然刮来了一阵邪门的阴风,她站立不稳,被吹下了三生崖……
死时,她的手腕被一段阴阳红线缠着。
至于红线的另一段去了哪里,她记不得了。
——
醒来后,她变成了桃浅浅。
关于原主子的身份,和黑衫男子又是什么关系?她正想求解一旁候着的丫鬟时,黑衫男子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只装满了水的桶子。
她意识到不妙,已经迟了。
哗——
一整桶冷水全泼在了她的头上。
冰水流尽后,一颗水草掉了出来,挂在了鼻子上。
她呼吸受阻,口鼻流水。
好家伙,有胆识,这若放在她生前,一定叫大师兄把他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羞辱、皮鞭、泼水——
这他么的到底是谁啊?
——
黑衫男子的手指几乎戳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头脑仍是浑浊的,不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谁。
但一个事实十分清晰——这是她的主场。
既在主场,为何让一个外人欺负?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所畏惧地与男子对峙。
“你谁呀你?”
“你问我是谁?”
男子褐眸微凛。
她会不认识他?一个追他追遍天涯海角的女人,居然问他是谁?她若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在卖傻。
“奸诈狠毒,草菅人命。”
“谁草菅人命?刚才那女的?不是人的,不烧死大家都得遭殃,我救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说我奸诈狠毒,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她一脸的无辜。
“不可救药!”
男子不想再听她的胡言乱语,揪住了她的衣领子,拖行而去。
“喂喂,你带我去哪儿?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放手啊!”
眼见又要吃亏了,她挥舞双拳反抗,拳头一下下落在男子的身上,又软又糯,不但伤不到男子半分,看起来更像打情骂俏。
一旁的丫鬟婆子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十分别扭。
“活够了,本阁主送你一程。”
男子提起她,继续箭步向西。
西面有什么?
这家伙不会又想对她做什么变态的事吧?她拼命摇手,向身后的家奴们求助。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揍他啊。”
刚才还对她惟命是从的家奴们,一个个原地戳着,没一个敢过来制止男子,更别说动手了。
一群怂包!
她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穿过了庭院,角门,草坪,直至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湖水,她才慌了神儿。
“大哥!咱有话好商量。”
“大哥?”他皱眉。
不是大哥,是大叔?她随即改口叫大叔,让他冷静一下,一定有什么误会?给个机会解释一下。
“大叔?”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