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定名为“菡芝”的花皂铺子正式开张了。
出的七种花皂成了铺子的招牌,第一天就引得不少夫人特特出门去买,即便到不了的,也派了下人帮忙采购。甚至还有不少外县的夫人小姐们慕名前来。
只是花皂数量有限,铺子每个时辰只会定量放出两种花皂,售完为止。
这就使得有些人为了买到心怡的花皂,不得不在铺子里逛逛其他的,铺子里除了花皂还会售卖一些其他的做得极精致的香粉,口脂。花皂卖得好,也大大的促进了其他产品的销售,光开业第一天的营业额就达到了五十两银子。
当然,这也跟第一天放出了一批售价极高的花皂礼盒有关。
虽然这花皂礼盒售价高,但因一次集齐了七种花皂,倒是卖的极好,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都告罄了。
县令夫人跟方菡娘在铺子对面的岳阳酒楼上,看着铺子里人来人往的盛况,笑得合不拢嘴。
县令夫人极为高兴的摇了摇酒盅:“看来这个月你就可以着手去找些地方当作坊,扩大花皂的生产了。”
方菡娘点了点头,有些头疼:“薛姨,你手下可有擅长管理生意的?这一块我着实分心不来。”
这是要直接把财政大权交给她这个合伙人?
县令夫人对方菡娘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感到一阵阵窝心,她心情澎湃的拍了拍方菡娘的肩膀:“我名下有几个铺子,这些年,倒是多亏了我娘家陪嫁的一户人家操持,你若是信我,我便将他拨出来,特特管花皂这个事。”
方菡娘点点头:“我相信夫人。”
县令夫人感动得不行,豪气干云的一口干了酒盅里的酒,笑得志得意满:“你放心,我有预感,我们这花皂,一定能走得更远!”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慢慢的,菡芝花皂不仅在本地站住了脚,也逐渐往周边县城扩展开去。世面上也逐渐出现了菡芝的仿造品,价格低廉,然而效果却不及菡芝效果三分之一。
一开始这种价格低廉的花皂被称为是“菡芝花皂的平价替代品”,买不起菡芝花皂的百姓纷纷购买,分走了好大一块市场,然而更多的上层人士早已认准了菡芝花皂,若是圈子里谁用了仿造花皂,其他人便会暗暗鄙夷。
再接着,菡芝花皂扩大了生产作坊,雇了不少工人的菡芝花皂开始大批量制作菡芝花皂。几项核心技术一直掌握在方菡娘手里,即便他人高价把技术工人挖走,也无法拼凑出菡芝花皂的正确配方,研出的花皂要不就是皂液不透彻,要不就是香味劣质,问题颇多,更别提使用效果了。
不少平民百姓看在其价格低廉的份上倒是也会买,但反响普通的很。
扩大生产之后,菡芝花皂趁此机会打出回馈社会的名头,将菡芝花皂进行了大降价,主干街道上的店铺一开便开了三家,无数百姓蜂拥抢购。
而百姓们使用菡芝花皂后,与劣质花皂一对比,效果更是拔群。
菡芝花皂一时间声名鹊起,风光无两。
同时,高端花皂订制礼盒则成了菡芝花皂面向高门大户的主要生意,精致独特的香味配上精美的装饰,以及限量售,使高端花皂订制礼盒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送礼或者自用,都特别有面子。
方菡娘站在菡芝花皂背后,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竟然是菡芝花皂的背后掌舵人。
尽管后期花皂配方终是泄露,不少花皂工坊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但菡芝花皂早已在附近县城站稳了脚跟,市场份额虽然也有流失,但总体问题并不是很大。
一切稳步的向前展着,春去秋来,一年又是一年,很快,三年时光如同指间流沙,匆匆逝去。
在这三年中,方菡娘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如同清晨挂着露珠的荷花花苞,露出了小小的尖角。
她们的房子三年前建好之后,方菡娘便带着弟弟妹妹搬了进去,远离了方家那家子人,生活也逐渐平静起来,尽管偶尔也会有波折,但总体来说,这三年过得还算波澜不惊。
“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看看像你这个年龄的姑娘,谁还整日里往外跑啊。”彭妈苦口婆心的劝着要出门的方菡娘。
彭妈是方菡娘买的婆子。她原本的主家是京中的一个四品官,犯了错被皇帝削去了官职,配边疆。结果还没等到目的地,那四品官在中途就一病不起,一命呜呼。尸体被家中妇人扶柩送回了祖地,家中下人也走的走,卖的卖。方菡娘是赶巧了,路过人市,被彭妈的小女儿彭兰兰一把抱住了腿,死活都不撒手,哭得鼻涕横流求她买下他们一家。
方菡娘再怎么说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买卖人口深恶痛疾。然而她却处在这样一个人命如草芥,可以随意买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