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们在这儿啊。”
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一个声音,把银杏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沈文华。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你走路怎么没声音,这么吓人会吓死人的。”
沈文华没理银杏,轻蔑的看了刘淑兰一眼,嘴里还不忘嘲讽。
“胆小鬼,怕老师,不上学,丢丢脸。你妈打的还疼不,哈哈哈。”
这几天沈文华过的酸爽无比,每天都能大饱眼福,刘淑兰天天在家闹着不上学,天天挨打,看的她心花怒放。
临走前,沈文华还不忘朝刘淑兰做鬼脸,气的刘淑兰直跺脚,对着她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喊,“我明天就上学给你看,谁不去谁就是胆小鬼。”
开学那天,银杏早早的醒了。
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心中默念一遍财号,拿过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上的衣服,迅的穿在身上,溜下床,穿好鞋子,坐在院子里面自己专属的小凳子上梳头。
田双在灶房忙着煮稀饭。
李大力正在喂猪,猪食不够吃,猪哼哼唧唧的拱着猪槽。他拿了根棍子,敲敲猪槽,威胁猪快点吃,不吃就要挨打。
“爸。”
李大力转过头,欣慰的笑了,“杏儿长大了,今天起来这么早,等我把猪喂完,来给你梳头。”
……
一家人早上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吃过早饭,田双亲自送银杏去和强小学报道。
和强小学和大队的办公室,医务室都在陈家湾,是以前地主的房子改建的。
田双牵着银杏的手走到学校门口,和后世大的学校相比,和强小学显示寒酸无比,连个牌匾都没有,几间孤零零的房子立在那里。
小学只有五个年级,学校总共只有三个老师四间房,三间教室一间办公室。
一二年级一个教室,教室从中间分作两部分,低年级的靠着门这边做,高年级的往里面坐。
一个教室一个老师,上课的时候老师先给高年级讲课,讲完了学生写字背书,老师再给低年级的讲课。
三四年级也类似。
五年级是小学的最后一年,受到特殊待遇,单独一个教室,一个老师。
小学毕业以后初中要去镇上读,和强大队很多孩子就只有小学学历,读完五年级就辍学不读。
在镇上读书要钱,每个月还要粮食,不读书回家可以帮忙挣工分,反正也上了小学,识得几个字,不是睁眼瞎。
田双先带着银杏到了办公室,校长张德义在办公室坐镇收钱,小学是半年一块钱。
她说明来意,从荷包里面掏出一把钱,全是几分几分的。
眼前的小不点还没凳子高,张德义不愿意收,这么小的估计连厕所都不会上,“太小了,过两年再来。”
银杏好不容易过了父母那关,想不到学校竟然不要,她之前打听过,现在上学不卡年龄的。
灵机一动,当即背了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张德义挑挑眉头,真看不出来还挺机灵的,看向田双,“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