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姑娘、奶奶们品字的后院,杨昔豫冲到这儿来,难道还是姑娘家的错吗?
分明是书社没有安排好,阮二姑娘质疑顾姑娘,那就真不对了。
看来,顾姑娘不止是书法大气,拳头厉害,嘴巴也是得理不饶人的。
公子们想,要是顾姑娘以后不来书社了,那多没意思呀……
姑娘、奶奶们却是另一个想法,直到顾云锦一个一个字地顶回去,她们才想起来,刚刚急着赶来看热闹,帷帽都忘了拿了呀。
好在是两侧人隔了小半个园子,又有花木遮挡,各自都把精神放在正中的顾云锦身上,没有谁大咧咧往这厢打量。
有脸皮薄的,转身就回去取帷帽了。
脸皮厚的,倒不急着走,而是在心里默默想,这要是谁都能冲到后院来,那多不好呀。
她们又打不过人,吃亏了就惨了。
往后,书社下帖子,她们也要多掂量掂量来不来了。
阮馨被顾云锦质问得面色惨白,直到被点透了,她才现是杨昔豫走错了地方。
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顾云锦动手又没留余地,阮馨绞着帕子,道:“是杨公子走错了,你给他指了路,让他回去就好,做什么伤人呢?”
顾云锦偏过头问寿安郡主:“我让他别挡路,打哪儿来往哪儿去,他肯了吗?”
郡主摇了摇头,道:“不肯!”
“岂止是不肯,他分明就是来惹事的!”长平县主一脸恼意,“杨公子可不是走错了,是特特来找顾姑娘麻烦的,张口闭口就是顾姑娘为何要写那副字,为何要出风头?呵,这是品字会,写与不写,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吗?”
阮馨的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听这个意思,是她让顾云锦写的字给杨昔豫惹了麻烦?
在后院的姑娘们不知道前头事,知情的公子们纷纷笑出声来。
田公子恍然大悟,大步走上前:“杨公子,堂堂八尺男儿,三番四次诋毁表妹,今日胡说八道被我们拆穿了,不仅不以为耻,还来找你表妹麻烦!啧啧!你这人呐!”
友人在一旁一个劲儿撞田公子的胳膊:“哪里来的八尺,没到呢!七尺、就七尺!”
“不如说是四尺!”
话音落了,哄堂大笑。
杨昔豫的身高勉强是够了八尺的,田公子他们这般笑话他,是说他徒有个头,心胸狭隘,品行短浅。
田公子的身后,徐令峥沉着脸,一言不推开了他,和徐令澜一道去扶杨昔豫。
要不是田公子一行人捣乱,阻拦他们,徐令峥早就能赶到了,早早把杨昔豫和顾云锦隔开,而不是等顾云锦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完了,再来搀扶。
看着痛得满头大汗的杨昔豫,徐令峥内心颇为无奈。
他也是压根没想到,让杨昔豫一个人静一静,怎么对方就静到后院来了?
认不出顾云锦的字,这事本来就只能认栽,杨昔豫倒好,竟来寻顾云锦要说法,真是昏了头了。
早知道杨昔豫会这么做,徐令峥刚才就不拦着徐令澜跟上他了。
这世上,最没办法的也就是“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