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将分装好的痱子粉递给林长河:“三叔,快给堂兄抹上吧。”
“好好好。”林长河蹲下身就要开干,林子成看着周围的人喊了声:“瑛娘,快找块布挡挡。”
张大翠看出儿子的羞色,立刻冷下脸,双手叉起腰站着对着众人道:“行了行了,快回去收拾行李吧,一会咱又要出了,瞧我儿子热闹,你们最好别整出热闹让我瞧!”
林瑞转身也要走,从踏上逃荒之路时,这个三婶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估计暗恨自己撺掇堂叔堂兄弟们背井离乡,放着这么好的家业不要过这种苦日子。
三叔和自家不一样,自家因为原主的混账欠下赌债,将家里水田变卖完了,只剩几亩荒地艰难度日,但三叔家因为两个儿子吃苦耐劳,非但水田里的庄稼种的比别家好,连开出来的荒地都比别家面积大。
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贱卖了,这让三婶如何平息心中熊熊的怒火。
“瑞儿,你快过来看看我这药粉用的对不对!”林长河手心就是林瑞给的药粉,他两手不断交换药粉的位置,就怕自己出手汗浸湿了药粉,没了作用。
“三叔,没这么讲究,全都抹上就行。”林瑞说着。
奈何林长河坚持不肯,非要在林瑞的眼下小心翼翼的给儿子上药粉。
林瑞就无可避免的看到了堂兄更隐私的地儿,真挺惨的!和菊花一比,屁股蛋子看起来反而是情况最轻微的了。
火红火红的菊花有见过吗?
今天林子成可给他开了眼,菊花非但红肿,每条细褶都给肿的撑平了,再往前一点连子孙袋都牵连的红肿一片,沉甸甸的耷拉在那。
林瑞感觉自己看一眼就突突的疼,更别提林子成这样正在亲身经历的了。
得有多大勇气和毅力才没破防的嗷呜乱哭,真能叫一声硬汉。
他好奇极了,到底是什么虫能将林子成叮咬成这模样!
“啊嚏!”林长河小心打开包着痱子粉的牛皮纸,淡淡的粉末漂浮在空中,引得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喷嚏的时候也没忘将手撑的老远,就怕动作幅度过大让痱子粉撒了。
张大翠和谭瑛都急的不行:“爹,小心点药粉啊!”
药粉这东西在普通农家都是奢侈品,逃荒路上备着更是连金银都不换的宝贝,没看到之前林瑞说有药粉,妯娌冯珍娘的脸色立刻就黑下来吗?又心疼又懊恼,若是自家有这药,肯定也得藏着掖着。
冲林瑞这小子当机立断愿意将药粉给堂兄敷用一事,张大翠就觉着自家先前借给林长喜家的银两没有白瞎。
林长河拼命压抑着鼻尖的痒意,小心翼翼又节省的将药粉涂抹在林子成的臀部上,林瑞给的是一次的用量,结果还被三叔抠成了两次用量,这么大面积只用了一半,还有一半则被他小心翼翼的用牛皮纸重新包裹上揣进怀里。
“成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谭瑛小心的问着。
林子成惊奇的觉得爹给他抹完药粉以后,火烧火辣的感觉顿时褪去很多,相反还在这大热的天多了一点清凉的感觉:“有点凉,挺舒服的。”
“凉?”林长河纳闷。
林瑞想到他买的这款痱子粉是带了薄荷精华的,抹在身上凉爽是正常情况,阴差阳错对症了,给林子成减少一些痛苦。
至少抹上痱子粉后,林子成勉强可以穿上裤子了,不至于逃荒路上遛鸟,可喜可贺!
“堂兄,你昨晚掉进虫窝了啊?到底干嘛的被叮咬到这么惨,知道是什么虫吗?”林瑞看着林子成疼到龇牙咧嘴的表情好奇的问着。
林子成也摇头:“我昨晚就出了个恭,拉完以后顺手摘了片叶子擦擦,擦完以后屁股就开始不对劲了,密密麻麻开始疼的慌,见到你那会尚且还能忍,到下半夜就不行了,又疼又烫,肿的老高,这滋味别提多痛苦。”
这也是古代通病,临朝展到现在有纸张了,但还没厕纸,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百姓农家用的都是竹简去刮,大户人家的竹简每天都有丫鬟小厮清洗收拾。
现在他们逃荒在外,哪里找竹简,肯定就地取材,叶片是最顺手的。
“用叶子?什么样的叶子擦完以后会屁股疼啊?你擦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林子成的亲大哥林子阳这会收拾好独轮车行李过来探望。
林子成认真回响了下:“天太黑了,我也就是顺手这么一摘,但用的时候的确有点不太一样,没普通叶片那样光滑,感觉有些毛绒绒的。。。。。。”
毛绒绒?咦?林瑞顿时就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叶片会毛绒绒的?
“毛绒绒!”林子阳也大声惊呼:“什么树叶会毛绒绒的,咱们连山也没这样的树种啊!”
他们现在还算是在连山的外围部分,真正深山老林还没接触到,自小父辈就带着他们来外围转转,看能不能套到一点野鸡野兔啥的回来香个嘴,对地形和植物不说十成了解,也有七八成熟悉,从来没见到过毛绒绒的树叶啊!
林子成摇摇头,自己也苦恼:“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天太黑,我这也没看清楚啊,爹,回头你和里正爷爷说一声这事,别让其他人和我一样中招。”
“行。”林长河点头。
林瑞回到自家的队伍里继续赶路,三两在后头轻松推车一个独轮车,上面堆放的都是这几顿要吃的米面,一共两百多斤。
重新给买来的两头牛套上车,开始赶路。
要说最羡慕的还得是里正爷爷家,两个儿子林长泰林长寿赶着牛车,林平茂坐在牛车上,两个媳妇推着板车,两个十七八岁可以议亲的孙儿一人推着一个独轮车,一家子几乎全都是劳动力,带的粮食和物资也是最多的。
“三两,还能推动吗?”林瑞问着三两,这一路来三两的毅力和力气完全出乎他意料,别人到了休整地儿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个半天才去卸货,三两就和没事人一样,虽然累的一头是汗,但干活的力气却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