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这都快中午了，咱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回程的路上，6明苦着脸摸摸肚子，道：“咱俩凌晨就出，一路过来就喝了点水吃了两桶泡面，我都快饿出低血糖了，刚才抱着那坛酒，我眼前阵阵黑，差点儿脱手摔喽。”
“少来！”
王翔开着车，道：“这一路上没少给你牛子补充能量，你能低血糖？要这么说，下次我可不买牛子了，给你东鹏。”
“哎呀，早该买东鹏了！”6明一拍大腿，道：“东鹏瓶子上面那小盖儿，用来装烟灰正合适，比牛子好用多了！”
“……”王翔沉默几秒，见路边有两家家常菜馆，刚好他也饿了，便靠边停车，道：“行了行了，先去吃饭。”
俩人下了车，6明指着旁边叫道：“嗬，特斯拉！”
“快点！”王翔不耐烦地催了一声。
两家餐馆紧挨着，俩人随便选了其中一家。
餐馆不大，里面只有几张小桌子，此时只有一张桌子边上坐着个中年人用餐，此外便没客人了。
墙上就有餐牌，两人对着餐牌点了两个菜，在中年人身后那张桌子落座。
啪！
拆开封装好的餐具，用热水冲烫，6明感慨道：“王哥，你说现在有钱人这么多，咱俩怎么就没有那个财命呢？
四线小县城里一个开市的小老板，三万五一瓶的高档酒，说买就买了。而且一买还是两瓶，真够夸张的。”
王翔也拆着碗筷，头也不抬道：“你懂什么？这叫潜龙在渊，有时候别小看这些小地方，说不定随便出来一个人，身上掉下来一根毛都能压死咱俩。”
“对对。”6明打着哈哈，道：“我有时候在想啊，要是哪天我财了，我还做这份工作给别人送货。然后哪天遇见个不长眼的土大款找茬骂我几句，我直接把工作服一脱，从兜里掏出我那中央银行的不记名黑金卡狠狠抽他的脸。”
“你特么净做白日梦。”王翔失笑道：“我平时叫你丫少看点网络小说，你偏不听，这下看魔怔了，回头去医院又要花不少钱治脑子。”
“这不是平时路上无聊消遣么……”
两人扯着闲篇，殊不知这几句对话全都落在那个单独用餐的中年人耳朵里了。
三万五一瓶的高档酒，而且是两瓶？
刘集拄着筷子，目露沉思。
不会这么巧吧？
昨天错过的子鼠跟卯兔，今天被我碰上了？
他犹豫了一下，端着面前刚端上来还没动过的小炒黄牛肉，起身坐到王翔两人的桌上，笑呵呵地问道：“两位小兄弟是做配送服务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王翔警惕地看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别紧张。”刘集从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掏了个空才想起来名片夹在车里放着，没带在身上。
起身跑出去拿了名片，回来递给王翔：“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金龙铜业的老板，我姓刘。”
“哦，刘老板，有事？”
王翔看了眼名片，虽然名听过什么金龙铜业的名号，不过既然敢印名片，而且上面还有厂址，想必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份子。
“是这样……”刘集直入正题，道：“我刚才听两位小兄弟说咱们这有人买了两瓶高档酒，我这个人平时也好这口，就想问问那人买的什么酒，在哪买的，要是还有存货的话，我也想弄点尝尝。”
“是……”
6明刚要说话，被王翔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王翔低头道：“这是客户隐私，不便透露。”
“这里面哪有什么透露隐私的事儿啊。”刘集左手平放在桌子上，五根手指分开：“咱们就是交个朋友，聊聊闲天。”
五十？
6明鄙夷地看了眼刘集，这小气鬼，打听消息一点小钱都不愿意花？
五百？
王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道：“不好意思，聊天也分什么能聊什么不能聊，刘老板这个朋友，我们交不起。”
刘集五指握拳，笑道：“交朋友嘛，有什么交得起交不起的。”
一千？
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王翔起身道：“老板，菜不要了，我们走。”
说着，他头也不回，从饭店出去。
6明则是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竖起两根手指对刘集说道：“老板，你给我加到这个数，我连地址都告诉你！”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卖的，你买不到是你出的钱不够。
刘集暗骂一声贪财鬼，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没问题，咱们先加个微信，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立刻给你转账。”
6明切换微信小号加上刘集，这才说道：“那人买了两瓶茅台，一瓶子鼠一瓶卯兔，听说一瓶就要好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