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人来了,炮也来了。
武文勇和马尔科少校带着八百人,拉着六门野战炮,全员燧枪赶到。
逮住宋褔洽的信使之后,武文勇当机立断,他从自己的四百人中抽调一百精锐,装备短刀、手铳、火雷,其余则交给马尔科少校。
两人约定,武文勇假扮援军进入宋军大营。
马尔科少校则在外围等候,只要看到宋营爆炸的火光,立刻自西北向东南进攻,打穿军营。
雷阿虎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他平日里哪天不把几个乡亲打的哭爹喊娘的,但这样一百人去干一万人,对他这种乡间恶霸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黄四郎则更是紧张的呼吸都不畅了。
他本身是不想来参军的,但他爹妈见二叔家堂弟黄五郎战死之后,挣了二十两抚恤银和每年的五两赡养银。
立刻就觉得,阿四这么个不学无术,又喜欢打架斗殴,还不肯老实种田的儿子,扔到军队里去也不错。
老两口还不到四十岁,再活个十五年没啥问题,假设黄四郎上了战场就战死,一下就能挣上百两银子回来呢。
哪去找这样的好事,按正常的人生轨迹,黄四郎一辈子也挣不到一百两。
阿刚也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乡党,他故作镇定的笑道:“别紧张,咱们可是天兵天将,区区五营兵,哪是我们的对手。
等打完了这一仗,大把的赏赐下来,我带你们去嘉定吃红烧肉喝烧酒,再找几个占婆娘们耍一耍。”
雷阿虎和黄四郎听到红烧肉和占婆娘们,又看到最大的依靠阿刚这么淡定,心里的紧张,顿时就小了很多。
而在最前边,武文勇统统大嘴巴子开路。
他是北河人,能说一口纯熟的东京口音,特别容易假扮京人高门。
因此不管谁来盘问,他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然后鼻孔朝天继续往里面走。
而被打的占婆、真腊这些野人中小头领,乃至京人后裔小军官,一听武文勇的大佐口音,又被大嘴巴子扇的头晕眼花的,哪还有勇气继续盘问。
于是一群人往里面走,简直就是我部畅通无阻,畅通无阻。
直到终于遇到正主了,一个同样能说东京口音的年轻龙湖营该队,带着两个卫兵拦住了武文勇。
武文勇哈哈一笑,“我奉烔爷之命,前来面见掌军,这些兄弟都是咱营兵精锐,专门来做先锋的。”
小军官狐疑的看了武文勇一眼,“你是哪个营头的,之前怎么没见过呢,信使才出不到半日,援军就来了?”
“哈哈哈哈!”武文勇故作豪迈的大笑几声,“烔爷神机妙算,早就派兄弟我过来增援了,信使倒是不曾见到。
老弟你多虑了,来,看了这个,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说话间,武文勇转身好似要去拿什么,小军官戒备心大去,也好奇的伸长脖子探望。
就在此时,武文勇身边的北河心腹一把捂住小军官的嘴,利刃自右,猛地扎进了军官的腰部。
瞬间,小军官没怎么用过的腰子,立刻就变成了腰花。
剧烈的疼痛让他猛地痉挛了起来,鲜血顺着腰部,哗啦啦的往下流。
而武文勇则猛地转身过来,手中摸出两把匕一顿猛刺,就把军官右侧的卫兵颈部捅成了烂肉。
阿刚也从腰间解下一短柄鹤嘴锄,一锄头就把另一个卫兵天灵盖给击穿,卫兵无声的张了张嘴,几乎是瞬间毙命。
飞杀死了三人,士兵们立刻涌上来,把三个死人拖回人群中掩藏起来。
武文勇一抖手,一块镶金嵌玉的怀表露了出来,“这里应该就是龙湖营的驻地,每个少卫带二十人,按预定方案,东西南北各走五十步,五分钟后,动手!”
包括阿刚在内的每个少卫也掏出一块让人羡慕的怀表,校准时间后,立刻向四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