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脑袋上破破烂烂的,格外瘆人。
定睛一看,他不是那棺材铺的老板,鲁康吗?!
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鲁康都死成那样了……他居然还找上来……
他来干嘛?
平日里,我们也没得罪他,就算是我拿回来了这口棺材,那瘸子张也是先付了钱的啊!
我思索间,鲁康又不见了……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抿着嘴,关上了窗户,摸出来几张背尸人用的符,贴在了窗沿上。
我实在是太疲惫了,再不睡觉,明天肯定得坏事。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醒来,精神总算好了不少。
起身出房间,我先去瘸子张门口瞥了一眼。
屋里头尸臭更重了,都往外蔓。
除此之外没什么变化,假尸好端端的躺着。
堂屋里头,那口黑猫皮的树棺,和昨夜一模一样。
只是阳光照射进屋里头,棺材上边儿的猫皮似乎在反光,尤其是猫眼珠子,居然活灵活现的。
更重要的是,我挪开目光,瞧了一眼槅门。
槅门上的血,没了。
我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走出堂屋,刚好朱光喊我过去烧纸钱,昨天我忙着,他没喊我跪,今儿个得跪一整天。
我过去跪下,拿过来一叠纸钱开始烧。
朱光又递给我一个馒头,让我凑合吃了先。
唢呐的刺耳声,都让我习惯了。
天亮了,路边也没“人”看热闹。
可我不敢松懈,因为一旦出纰漏,就得完蛋。
暗处的隐患,太多……
我烧着纸,吃着馒头,听着朱光在灵堂前的喃喃低语。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能不能把棺材抬出来了?得让抬棺的人手试试力。
我说行,但是得注意,别把猫皮弄掉了。
朱光让我放心,他喊人把棺材抬出了堂屋。
也就在这时,另一头的路边,簇拥着走来了一群吊儿郎当的人。
路边还有条野狗在吃东西,为的那个人,路过它身边,一巴掌就抽在它脑袋上!
野狗嗷嗷惨叫着跑了。
我心头却沉下来不少。
因为那群人,来者不善。
转眼,他们就到了近前。
当头的陈大强,手头还提着一根棍子,呼哧一棍子抽在地上,溅起来一阵尘土。
他冷冰冰的骂道:“蒋红河,你翅膀硬了,连老子都敢打!死爸了对吧,今儿个不让老子痛快,老子连他灵堂都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