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也只是想想,她心头其实不信玉媚人会那么巧合的,偏偏在这时,被囚禁在了黑作坊里,这女人一定还有其他的事瞒着呢。
不久到了胥王府,玉媚人依旧未醒。
龙奚兰以为,他会静静等伊人醒呢,却是李淮轻唤了一声:“媚人?”
玉媚人缓缓睁了眼。“王爷!”
那声音柔得跟喉咙里都是水似的,龙奚兰停在耳里,实在不是味道,匆匆下了车。
紫虚元已经和瞿王等在外面了,看她先出来,忙走上来细声问她:“我早就想问你,你该不会是在假扮季二小姐的过程中,对那胥王爷动了心吧?”
龙奚兰被那玉媚人恶心得胸闷气紧,正愁没地方气,这厮就凑上来了,根本就没好脸色回说:“你不是说我再叫你娘娘腔你就不理我吗,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快就忘了?娘娘腔!”
紫虚元气得没差点暴跳,冷哼了一声,朝前走去。
瞿王正在前面等着他,但一看见瞿王那张温笑的脸,他脚步变缓,与其这样,还不如被后面那臭丫头说娘娘腔呢。
“王爷,媚人给王爷添事了,王爷不该对媚人这般好,让季小姐看到了,又要不开心了!”背后传来玉媚人娇滴滴的声音。
龙奚兰知道是李淮他们过来了,玉媚人虽有意降低音量,但她还是听见了,低头候在一边。
李淮先是没有说话,后来才轻声回答道:“媚人你有所不知,锦画她失踪了!”
“啊?”玉媚人一听,脸上立刻露出那种惊吓又担心的表情来。
龙奚兰心想,演得可真逼真,这里面估计最想季二小姐消失的,就是这女人了吧?
李淮啊李淮,你不是火眼金睛吗,怎么就看不出来,还让她继续恶心自己!
“季小姐该不会还因为那天早上的事,生王爷的气吧?”玉媚人这样问,谁晓得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都是媚人不好,想到一早来跟王爷告辞,却刚好让季小姐撞见,唉……”
龙奚兰心里冷笑,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
李淮安慰她说:“这与你无关,锦画是被人掳走了!”
“啊?掳走了?如此猖狂的歹人,竟然……”玉媚人惊中带愤,真是对季小姐的遭遇感到不平啊!
“如果能让王爷不担心,媚人真希望是自己代替了季小姐被掳了去!”
听听这话,龙奚兰估计再投十次胎,都说不出来如此动听。
可是不该喜欢听这种冠冕堂皇话的李淮,却宽慰她道:“媚人,你照顾好你自身便好,现在,本王先命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说完李淮就叫来刘瑾,送玉媚人回她以前住的如云休息。
送走了玉媚人,李淮才想起龙奚兰来。
回头找她,看见她候在不远处的石榴树下。
“虚合!”
龙奚兰步过去,问:“王爷有何吩咐?”
“你刚才既然能未卜先知作坊里之人,不是她,那你一定有本事算到她此刻在哪里吧?”
“这——”龙奚兰心底犹豫,占卜寻人也不是不可,但她此刻面临两个问题。
一是,她要如何帮王爷占卜寻找她自己?
二是,她如果乱说胡说,后来王爷找不到人,岂不是拿她试问?
李淮不信玄门人士,今日是急病投医,姑且信了,一旦出错,可完全干得出些其他事的人!
龙奚兰是没被找出来,却还是因此遭了殃,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不行,还是得赶紧寻机会离开才行。
“你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李淮见她久久不答,故而有此说。
“可是可以寻到,不过需要些时间,等到虚合找到了季小姐,定下的大婚之日已经过了!”
李淮面色下沉,有些轻蹙说:“那又如何,本王找她回来,不是急着要与她成婚,而是希望她能安全回来本王身边。”
龙奚兰听见这些话,心起波澜。
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应答。
李淮顿了一下,仿佛知道刚才有些失礼,才压低了声音问:“你告诉我,她此刻是活着还是……”
季府那里厮杀了半夜,死伤惨重,李淮闻讯赶到时,黑衣的刺杀团已经逃离,剩下一院的尸体和伤兵,连向来以武为傲的季锦江都负了伤,可想这一经过多么惨烈。
而他去到季二小姐的房间查看时,现一整张圆桌子,被劈成了两半。
那时杀手一定是趁夜闯进了锦画住的屋子,她手无寸铁,是如何躲过那些攻击的?屋子里满是鲜血,有没有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事后,他亲自去调查当夜的情况,并一一询问了在场存活的侍卫,竟无一人知道,季二小姐是如何失踪的。
并且,他还在这其中,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