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醒了,不知,道长能不能过去见见!”
两人看见这满脸慈笑的妇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紫虚元先站出来说:“王爷昨夜里九死一生,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与师弟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王府拜访。”
说着就想拉着龙奚兰走,但她不走,有些迟疑的望着陈娘问:“不知王爷叫虚合过去,有何要事?”
旁边的紫虚元一脸的嫌弃,差点就将一句‘这出息’给脱口而出了!
“王爷有话要对道长讲,请道长务必过去一下。”
听此,龙奚兰竟然有一丝期待。
真想听听,他会对自己讲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紫虚元,这厮不乐意已经很明显了!
那她就不用在意他的想法了!
“师兄,你去大门那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紫虚元清高的将脸蛋一撇,说:“师弟想要做什么,不必跟我说。”
说完就昂挺胸地走开了!
龙奚兰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陈娘,陈娘眯着眼睛笑说:“老生才应该感谢道长,若不是昨夜道长冒死赶上山,我家王爷恐怕已经……”
说着,这妇人擦起了眼泪,陈娘对李淮的衷心,早就是有目共睹了,想想,一个从小就吃着她的奶长大的孩子,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无论是谁,她都是当作自己的孩子。
特别是,像陈娘这样,所有的人生,都献给了这样一个王爷。从她的面相,便可看出来,她忠诚得从无二心。
所以他们去安睿的路上,龙奚兰忍不住劝道:“您这一生都为胥王操劳,不要累着了才好。”
陈娘叹了口气说:“你这话听起来,真像我丈夫当年说的口吻,算一算,他都去世十年了!”
“你的孩子应该和胥王差不多大吧?”她随口一问。
既然能当李淮的乳娘,应该在那段时间里,也有生过孩子才对。
“嗯,和王爷同岁,不过她不在京城,在老家咸阳。”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李淮住的安睿。
刘瑾候在外面,看到她过来恭敬的来请她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没有旁人,只有李淮侧躺在隔了珠帘的睡榻上。
身上有毛备盖身,气色已不复昨夜那般。
“虚合,你过来。”
听到她开门,李淮的声音就随即而来。
她轻步走过去,站在榻边,低头未去直接触碰对方那双温润俊桀的双眸。
“王爷伤情可好些了?”
“你也看见了,想来未死成!”李淮说这些时,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红唇白齿,一丝也没有夜里那种离魂落魄的惨状。
龙奚兰回答:“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是你说,我们都会逃过那一劫的!”李淮打断了他,虽然强势,却没有恶意。
他不是一个不懂感恩之人,他更懂,危机关头,最能识得人心。
他六岁那年,被一个贴身太监带去御花园里玩,也是遇见有人想谋害他,那太监平日里各种谄媚,那个时候,却弃他而去,他被推入湖中,捞上来时已然断气,结果竟然给奇迹救了回来。
所以他对那些不义不忠之人,十分痛恨。对有情有义者,更是敬重有嘉。
早晨一醒来,看到满屋子担心他的人,连皇妹长乐也惊动了,听闻宫中余贵妃也听说了,真跟皇帝赶过来。
可他唯独想看到的,就是那个在雪风顶上,明知前面是死,还挡在他面前的小道士。
他想问问,后来到底生了什么,那些要杀他的人呢?
“听严挺说,他们寻得本王时,是你将本王从雪风顶上背了下来。”
龙奚兰仍旧没有抬头,她讲述道:“王爷当时情况危急,虚合顾不了那么多,只一心想将王爷带下山,找人救治。”
“那在山洞外面,到底生了什么?本王当时什么也没看见,那些杀本王的人呢?”
她不知如何给这王爷解释关于此刻,还有鬼狼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想必现在再派人上山去寻,也寻不到一具尸体。
李淮此刻的疑问,想必就是那些尸体吧?
因为在那上面一并消失的,不止是那些此刻的尸体,还有十二具,天字队勇士的亡身!
“王爷,那山上必定是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只是,那都已过去了!虚合只有一事给王爷嘱咐,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去那雪风顶上。”那里的鬼狼,凶狠无敌,是如何都喂不饱的。
李淮听见她这样回答,也不逼问,只感叹道:“本王一醒来就听说你要走,实在遗憾,本想留你下来,喝一杯本王的喜酒。”
龙奚兰心头一酸,这娘都不见了,还喝什么喜酒?
“虚合到金陵已太久,必须得离开了!”她随口搪塞了一句。
对方听了,也不勉强,只说:“既然走了,你帮本王卜一卦,本王的王妃,在大婚之日,能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