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兰不清楚,他为何会突然提起那件陈年旧事,还是顺着他的问题,问:“你知道?”
她当时年纪虽小,爹爹每次出去收拾什么孽障时,都会一一给她讲解,甚至亲自带她去以身作则,但九年前沈家那次,爹爹却让她避开。
这种情况,多半是要收拾的孽障太强大,龙行天也没有把握。
“一样沾了魔气的玉器,凭借那冲天魔气,数年之内便修成了精。”
这话足以让奚兰为之一震!
魔气!
什么样的魔,可以让一件玉器,在数年之类,便修出了害人的道行?且当年死在那孽障手里的,可不止有沈家的人,还有数个玄门人士。
她目光一转,“难道那魔气,与李淮有关系?”
薛平安已违背了师父的意愿,讲了太多,他只能轻声嘱咐道:“丫头,听我一句,这里的事,不是谁能轻易把控的,现在你若想离开,还有机会!”
奚兰一愣,他竟然劝她一走了之?
“我不会就这样走的!”不管这之中,到底有多大个局,她只需做她应该做的事便好。
薛平安试探问:“怕是你早已知道了王爷身上的秘密,你不会是想……毁了他的肉身吧?”
“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吧?”那人能力之高,她认识的玄门高手也不少,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人物来。
也是,这世界之大,隐秘在人们视线外的,往往才是真正的高人。
可这样一个高人,竟要引魔入世,与正统玄门道术,已是背道而驰。
若是爹爹在好了,她有种预感,此人与他爹认识,有可能还是旧相识。
这时,薛平安轻声回答:“你斗不过我师父的,丫头,你最好不要与他为敌……”
“你师父确有点能耐,但那又如何呢?”
她龙奚兰生下来,就是为了死的,在鬼魔面前都未低过头,还要在人面前埋下去不成?
对方听见她这话,也是痴心自己的天真。
一个随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还有何可惧怕的?
“平安,我这一生最怕的是生无所为,死有所憾吶!”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薛平安突然抬起头,眸光闪动的望着她,最后却没勇气,将话说完。
奚兰似乎,也已听完了他后面的话,她苦淡一笑,“倒是你,又是为了什么?”
她记忆里的沈家少爷,是那个干净清亮的少年,是什么让他,变得这般身不由己?
薛平安那如一潭幽水的眸眼里,藏满了苦淡伤怀,终归是不能与她坦诚相见,他沉默了片刻,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
“你信命吗?”
若是以前,她的回答是肯定的,可此刻,她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不信!”
要是命早被天定下了,只需听天由命,这天也够霸道的。
凭什么,要天说了算?
这个回答,让对方欣慰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突然,房间门被人推开,两人都是一惊,便见浅默从外面冲进来。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