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蒜”,瑞瑞冷冷道,“我也没有干扰你跟你背上的小家伙交流感情,是吧?所以也恳请你不要管我。我不允许打算让宣称我们是家马的小马对我隐瞒什么秘密。”
“对!”我刚刚滚进的灌木丛传来声音,“亲姐妹之间就该亲密无间!拖延时间和用另一种语言说悄悄话都是不对滴!”
我记得这个声音,可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一同转身,我悄悄朝玛姬身边挪去。
苹果杰克叹息:“萍琪,你能从那里面出来么?你会吓到她们的。”
“切!我不会的!”一个长有蓬乱鬃毛和尾巴的粉色身影从灌木中跳出。萍琪淘气地朝我挤眉弄眼,然后朝杰克身边滑去。“她们对我见识得多了,才不会被这种程度的事吓到呢!”
巴布窃笑:“千真万确。”
“对萍琪的行为,永远别多想”,飞板璐附和。
萍琪朝我微笑,伸蹄示意:“说吧?”
我咬唇。保持缄默会不会更好些呢?隐瞒显然更简单,更安全,但会引起我对她们躲避的质疑,我又不知道大家会在地球上待多长时间。反正,谐律六元素已经聚齐的话,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乐观得多,要是我帮暮暮恢复记忆,她或许能找出回家的方法并带领我们挑战无序!或许希望真的存在!
不过还有可能是她没那么强,如此一来,我们就毫无意义地暴露在无序的感知之下了。
云宝朝我做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我尽力了。”
我叹气:“不,他们是对的,就算隐瞒真相真相更明智,我也不该这么做。你们有权知道我们是如何恢复记忆的,以及这对于你们都意味着什么。”
瑞瑞张大嘴巴:“你已经……”
“不可能”,苹果杰克惊呼。
我扭开脖子,闭上双眼:“这要从无序对我施咒时说起……”
我讲述了一切,从我们是如何在二十五岁生日当晚做相同的梦,到我是如何在得到魔力后现自己能靠与他马的身体接触将魔咒打破的,再到我对此的理论解释以及这套理论是如何引导我们通过卫星追踪云宝的。我还陈述了其他小马获得类似幸运的可能性有多细微以及我们对有马能知道回去方法的期望。
“所以这就是大致经过了”,我做总结,“我可以打破咒语,唤回你们的记忆,但这样会置瑞瑞和玛姬于危险境地。要是只有云——呃,黛西在这里的话这也不算大事,可既然已经有这么多小马出现,甚至还有更多正在赶来,我觉得我已经无法再待在这里了。”
一片寂静。云宝低头沉思,萍琪下意识用一只蹄子拨土,苹果杰克则侧躺在地,轻轻拍打小萍花的鬃毛。我不知道瑞瑞在干什么,光是讲述故事时不去注意她的反应就已经够艰难,我真的害怕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好吧,第一件事”,云宝开口,“任何小马,我是说任,何,小,马,无论何种情况,无论生什么,都不准将这件事吐露一个字给暮暮,听明白了吗?”
苹果杰克皱眉:“为什么?”
云宝将蹄子举过脑袋晃了晃:“我还没机会告诉你这个。当银甲因传送咒被困在加拿大时,他给我们打了电话,不幸被暮暮接到了,然后,她威逼勒令他立即将运行原理讲出来!”
“然后暮暮就自己尝试了!”萍琪笑道,“根本不考虑我们剩下的马。她只是觉得‘哦哦哦,这魔法可真精妙!我一定要试试看!’然后噗!她也跑到加拿大去了!”
云宝点头:“她不会给甜贝尔任何解释的机会,一旦她下决心要找回自己的记忆,我们没马能阻止得了。好吧,要是我的话,从上空奇袭或许能办到,但风险还是少冒的好。”
“为了学习悬浮术,她努力到生生将一个苹果变为炸弹哎”,萍琪道,“爆炸摧毁了她的公寓,震碎了周边整个街区的窗户;还有呢,她在西雅图制造了被误认为是恐怖袭击的爆炸,前几天甚至朝一间棚屋搞出了堪比核爆的蘑菇云!哦,直到现在她还在努力地记忆能找到的一切与魔法有关的知识!还有呢——”
“好的,好的”,玛姬整理思绪,“必须剥夺一只战力强、求知成瘾的天角兽公主获得极度渴求东西的权利真是不幸,可然后呢?马赫总不能就这么被抛弃吧?”
“她当然不会被抛弃”,云宝揉揉下巴,转向我,“是任何形式肢体接触都会引咒语,还是只有角可以?”
“只有角”,我道,“在返还巴布的记忆之前我曾触摸过她,当时什么也没有生,变化是在我触碰到她前额时才出现的。”
云宝耸肩:“那就找点东西盖住它,最好是那种不显眼的。”
我咋咋舌头。这会起效吗?毕竟,我对魔法的传导一知半解,隔上点东西可能毫无用处。小马国确实存在能够完全切断一只独角兽魔力循环的名叫魔能抑制器的附魔金属套,可它不存在于地球上。退一步讲,这也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我们只是试图阻止我的魔网与他马的相接触,而不是彻底剥夺我的魔力。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带来了那种装置”,我开始搜肠刮肚想着身边能套角上的物品。西班牙长剑的剑鞘是筒状的,可套头上实在是荒唐,另一个可行的选择玛姬的袜子,但它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装备必须是专门订制的,可我自己动手能力实在——
“我会给你做个的”,瑞瑞平静地道,“我房间里还有些针线,现在还需要的是你的尺寸。”
我不确定是什么对我造成如此了巨大的冲击,或许是她说这句话的方式,或许是这句话引的回忆,或许仅仅是因为我将它默认为瑞瑞没因刚刚的事对我生气的标志。总之,我的所有心防瞬间崩溃,几乎压抑不住朝她直奔过去的念想。
“我-我很乐意接受”,我结结巴巴。
“酷”,云宝舒展翅膀,转向杰克,“所以我们就这么办:瑞瑞和甜贝尔偷偷绕到后门,把角收拾妥帖,与此同时其他马一同在农场现身,自我介绍啥的,总之去分散她们的注意力。”
“我们该如何解释她俩的缺席呢?”苹果杰克问道。
云宝若有所思地哼哼:“我们就说她们姐妹俩需要点独处时光,没马会质疑这个的。”
“尤其在其他两对现在这么亲昵的情况下!”萍琪道。
飞板璐将头搭在云宝肩上:“随你怎么说,黛西身上最舒服了。”
云宝窃笑:“我已经开始喜欢上这孩子了。”
玛姬向我投以问询的眼神,我会意地点头。于是她将手绞在一起,调整站姿,然后向我们全体童子军示意:
“从现在起,你们四个要装傻,在下一步指示前,你们全认为自己是变为小马的人类,对变为五颜六色小雌驹一事不甚满意。你们是抱着可以变回去的希望来到此地,并惊讶地现你们在这里还有亲属。尤其要说的是,别再嘶叫了,别人会把你们当神经病看的。”
“什么嘶叫——”我炸毛,扬起下巴,“那叫艾奎斯垂娅语!它跟地球马的嘶声听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我听着就是马嘶”,苹果杰克嘟囔。
“我也是”,云宝道。
“哦哦,我也是哎!”萍琪道。
“很抱歉,我也是这么认为”,瑞瑞道。
我不断张合嘴巴,最终出怒号,以蹄掩面:“狗*的无序……”
“注意言辞,小姐!”瑞瑞尖声道。
我面无表情:“我三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