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割了很多那三种牧草,牧场附近已经不剩多少,今天只能跑的远点。
唐越骑着自己那匹马,拿着几个袋子,离开牧场,往草原深处而去。
今日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辽阔的蓝天很低,似乎触手可摸。
累了,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唐越终于有点心情,感受一下草原上的迷人风光。
牲畜的行情不好,最常见的牧草都没人在意,更不用说这不是草原上选牧草的寻常替代品,稍微走的远点,遍地都是。
不一会儿,带来的袋子已经满满当当。
偶尔碰到一两个认识的村里人,皆是疑问的目光。
心说,这小子脑壳儿有问题。
这时候了,搞这些牧草干啥?
不熟悉的,暗地里冷笑不止。
认识的,有那么一点交情的,过来搭几句话,末了还要以长辈的语气,教育几句。
唐越认真听着,满口称是。
等他们说完,拿着东西,翻身上马离开了。
回到牧场,将马拴好,唐越拿着牧草去了杂物间。
刚准备切碎混合,制作饲料,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跟着余叔走了进来。
“哟,管事的大忙人,怎么会光临寒舍?”放下手上的活计,唐越走过去打招呼。
管事的唐兴林,四十多岁,体态臃肿,一看就是那种生于大富大贵之家,不怎么干活的员外老爷。
事实也确实如此,唐兴林是村里富户,最富的那种。
“行情不好,日子都不太好过,得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手的。都别客气,你们一老一少相依为命不容易啊。”
看余叔那表情,大概率有事。
唐越礼貌的一笑,回道:“多谢管事的挂念,我们还行,能过得去。”
“那就好。”唐兴林的目光转向地上那些牧草:“现在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还用得着满草原去找?我家里的灵田里就有大把,要的话,随便去拿就是了。”
如此表态,让唐越对眼前这个几百年都不会来一趟的管事的,多了一丝狐疑。
这么大方,不常见啊。
牲畜行情走低,大户储备的牧草,大多都会荒废在田里,等到秋高气爽,烂在地理,一把火烧了。
现在送个顺水人情,一点成本都没有。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灵田里培育出来的牧草,品质自然比野生的好上几倍都不止,唐越没拒绝。
“客气了。”唐兴林干咳一声:“唐越啊,现在的日子都不太好过,牲畜养的越多,亏得越多,这么下去,迟早山穷水尽。当年也是和你爹一辈的人,关系也铁的很。只可惜,你爹走得早。现在你们家遭了难,不能不出手。你家的牲畜和牧场我全都要了,价格好说,当长辈的总不至于让你这个大侄子吃亏。”
唐越终于明白了。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牲畜现在的价格很低,他们家的马牛羊加起来,也不过上千头,这点钱对唐兴林这样的富户来说,九牛一毛。
牲畜拿到手,也会杀了,以此减少产量,保证价格。
牲畜不过是障眼法,最核心的还是牧场。
拂云山下的牧场,随着人口膨胀,加上唐家没落,守不住祖产,损失了一部分,牧场就成了稀缺资源。
只要有了牧场,多少牲畜都能养出来。
更深层次的谋划,自然是唐越曾经那个世界的老套路了。
大鱼吃小鱼,吃到最后,就剩下几家巨头,形成垄断。
到那时候,大户的抗风险和对外地客商的议价能力,自然是前所未有的。
没了牧场的牧民,要活着,只能给大户打工,成了佃户。
哎,唐越无奈摇头。
只要有人,就存在人性,不管什么样的社会,有些东西永远不变。
小门小户的怕是只能成为佃户了。
唐家本家那些人,是不会管的,他们只在乎每个月的月供是不是收上来了。
小门小户的没了,无伤大雅,大户的月供只多不少。
唐家拿了更多月供,村里的大户形成了垄断的规模优势,你好我也好,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