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闻言也不曾开口,只为青娘搭脉开诊,少倾,大夫收回了手,与青娘道,“你这身子说到底就是亏得厉害,除了开药调理,补养身子也很重要。”
“我每天都会吃鸡蛋的。”青娘连忙开口。
“鸡蛋?”那大夫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命伙计取来一小罐黑漆漆的东西,打开来与青娘夫妇道,“也是你们赶巧,这是新熬制的鹿胎膏,最宜女子补养身体,有道是皇帝猎鹿喝鹿血,皇后寻鹿吃鹿胎,这东西金贵着。”
听着大夫的话,青娘吓了一跳,忍不住和裴显峰小声道,“相公,咱们哪里敢和皇后吃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么一说法。”裴显峰宽慰着妻子。
“你们要不?”大夫问。
“要。”裴显峰的声音斩钉截铁,吐出了一个字。
“那好,我给你开半个月的药,再配上这鹿胎膏一起吃,定有效果。”
“那,那这鹿胎膏多少银子?”青娘问道。
“这一小罐三两银子,够吃半个月的。”
青娘心里一紧,很小声地与裴显峰说,“太贵了。”
裴显峰握了握她的手,与那大夫言了句,“好,您开吧。”
“相公……”青娘有些着急。
“别担心。”裴显峰的声音沉稳而温和,他很快付了银子,买下了那一小罐鹿胎膏,连带着半个月的药,带来的银子几乎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几十个铜板。
“走,咱们去买糖葫芦。”裴显峰牵过青娘的手,与她一起离开了医馆。
青娘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药包,“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不想吃糖葫芦了。”
看病都花了这么多钱,哪还好意思去吃糖葫芦。
裴显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只去了一旁取椅子。
青娘站在路边等着他,瞧着怀里的那罐鹿胎膏,足足三两银子啊!
“快让开,让开!”
蓦的,青娘听见了一阵喧哗与一道嘶鸣声。
她转过身,就见一匹脱缰的马儿向着这边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沿途冲翻了许多小摊,甚至有人被这匹了狂的马儿撞在了地上。
青娘极少见过马,此时瞧着那狂的骏马,只吓得面色白,她仍是抱着怀里的药包,惊慌失措地向后躲,可已来不及,眼见着那匹马已是冲到了自己面前。
就在这电闪雷鸣间,青娘察觉到有人上前将她护在了怀里,抱着她迅向一旁躲了过去,那匹马仍是向前跑着,从青娘身边经过时,青娘明显地察觉到了一阵劲风,她几乎不敢去想,若被那马儿撞上会如何。
路上的行人也都是被惊着了,四下里惊叫着逃散开去,一些人躲闪不及,眼见着要被撞倒在地。
裴显峰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只对着青娘言了句,“在这里等我。”
语毕,他已是松开了青娘的手,大步向着那疯的马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