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前,水盈广请帖。
为绣庄造势,她特意上门请方大人的夫人到场。又拜访好几位名门夫人,皆愿意给这个面子。
有她们带头买阿蝠的绣品,其余姑娘夫人自会效仿。
待绣庄站稳脚跟,无须再做许多。
送完请帖回来,孟河生拦住去路:“别急着走,聊聊。”
两人走到一边。
孟河生瞅瞅四周小声问:“你真打算开绣庄?不怕亏本?”
“孟老板,做生意全靠本事。天下生意一家不可能揽尽。我家绣庄就两个人,威胁不到你。”水盈从容自袖中掏出请帖,“孟老板不妨届时到场看看。说不定我们能合作。”
孟河生接过请帖看看:“合作?怎么合作?同为绣庄,咱们是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还是合作双赢。孟老板看过阿蝠的绣品再说。”水盈信心满满。
“行。我一定到场。剩下的事之后再谈。”孟河生告辞。
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
水盈笑看他的背影:“水涨船高,柴多火旺。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她记得赵大哥的家建起来有些年月,能埋进土里……
蓝笛倒水:“不止一件陪葬品出现?挺奇怪的,以前赵大哥家并不算富,买他的命做什么?买了,但赵大哥没事。对方没想过把东西挖走?或者进行下一步行动?就此放弃了?”
“这类买命钱,能掉转双方气运。赵大哥无碍,可能有人遭殃。”阿蝠边绣边说。
水盈捏紧钱币,眼眸一沉:“是不是巧合一查便知。阿碧,探探这股阴气。阿碧……”
她转头,才看见阿碧呼呼大睡。
帮不上忙的东西。
水盈只好自己来。
将钱币置于掌心,她施法悬浮旋转。以上面的阴气追本溯源,看看城中还有没有。
谁知,阴气第一个飘向阿红。
大伙震惊。
阿蝠恍然大悟:“莫非阿红的头……”
“有可能。”水盈抓住钱币。
接二连三出现阴气相同的东西,证明它们来自一个地方。
阿红的头也在那里。
如此想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和张员外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水盈看向阿红:“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头。送你去投胎。”
阿红看向水盈,嘴角僵硬勾起。明明看起来诡异,却很暖心的笑。
她真诚感谢。
“开业在即,你们赶制绣品辛苦了。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说。”水盈大方开口。
阿蝠微笑摇头:“小盈有心了。但是不用。我们干活自己高兴,并不为奖励。”
有事做,比没事做强。漫长又孤寂的岁月,从未如此充实。
她很满足。
阿红跟着点点头。
水盈转头,看到蓝笛温柔的笑。热热闹闹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夜深,大伙已歇息。水盈将瓮搬到院中的石桌上,月光由瓮口照进去。
她从袖中取出血玉,丢进瓮里。两者阴气交缠相融,重逢激动得想破瓮而出。
一道白光掠过,水盈两指夹住:“知道你见不得脏东西,我销毁就是。不劳大驾。”
若有似无的吼叫忽远忽近,瓮中阴气即刻偃旗息鼓。它们瑟缩在瓮里,生怕被灭。
水盈以掌压在瓮口,嘴里念念有词。绿光闪耀,瓮中的阴气迅消弭。
她移开手,瓮里的东西完好无损,只是没了阴气。
古董有人收吧?能卖多少钱?
风在耳边不停吹。
水盈抱起瓮回屋:“没脏东西了,还让我扔掉。管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