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两兄弟大惊失色,张嘴想喊却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
许诣装模作样鼓两下掌:“看来你打算清理整个村子的恶贼。行事果断,不错。”
“不。冤有头债有主。我只驱魔,不杀人。”水盈屈指念咒,村中有什么应声而碎。
“你毁掉了守护村子的东西?”许诣何曾见过水盈面若冰霜的模样。
或气或笑或鄙夷,从未有过如此冰冷的样子。面寒如冰,实则雷霆之怒。
摧毁掉护村法器,魑魅魍魉降临。
阴风阵阵,刺骨寒凉。
仿佛黑云压顶,木绕村四周变暗。
天空墨云翻搅,极为不寻常。
“怎么回事?那些东西今天闹得这般凶。村长,村长呢?快拿法器镇压。”
“该死,法器全碎了。谁家里还有符,用符请主人现身灭了他们!”
“符自己烧掉了。谁?究竟谁做的?那些东西来了,来了!快跑啊!”
村口。
一个个面目全非的女鬼出现,她们死死盯着村子。当村民逃跑,女鬼们一个个扑上去。
生吞活剥,鲜血喷涌。
恨,恨!
这一个个畜生!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爹,我是你女儿啊。被你亲手掐死的女儿啊。”一只小手抓住一个村民的脚,凉意直往上窜。
村民惊恐大叫,双手挥舞将把婴儿甩开。碰不到,根本碰不到。
婴儿咯咯笑着爬上村民的腿,到手臂、肩膀。她咧开嘴笑得越来越大声,恍如疯癫。
梁聚义和薛红情看到外面的场景,忙进屋禀报。今日之事,他们对水盈刮目相看。
阿蝠冷笑,把吴家兄弟丢出去。恶鬼当即包围他们,啃食得渣都不剩。
屋内。
水盈把挎包里的药全拿出来:“薛姑娘,麻烦你和阿蝠去寻被困的女子。阿笛,用上所有的药救她们。药不够,可以去山里采,或到镇上买。总之不能放弃她们。”
“好。”蓝笛听出她话里的哽咽。
盈儿向来只为生命的逝去而哭,她怕救不了这些可怜的女子。
她们遭受拳打脚踢,染上不洁之病。营养不良,产后大耗损,活着已不容易。
薛红情看向许诣。
许诣轻轻点头。她和阿蝠出去,挨家挨户为每一个女子解开铁链。
这些女子伤痕累累,有些甚至断手断脚,或眼睛被挖、耳朵被割。
越看越触目惊心,愤恨不已。
除了女子,还有几个长相清秀的男人。相同的遭遇,身体被无情摧残。
薛红情不忍看。
一个村民边喊救命边跑来,身后无数恶鬼追击。阿蝠眼睛红得滴血,向村民伸出手。
薛红情忙抓住她的手摇头:“你身上干净,不可为这种人渣沾染血腥。不值得。”
瞪大双眼,阿蝠怒气难消。
不行,薛红情捏紧她的手。修正途的妖一旦沾血,极容易入魔。多年修行尽毁,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恶。
不值得,不值得……
阿蝠眼中猩红退去。
“人,究竟为何能如此残忍?”
伤害、折磨,以此取乐。
薛红情眼眸淡淡:“因为人最复杂。一念可入魔、堕妖。一念亦可修佛、成仙。”
天界于九千年前分崩离析。
此后成仙,不过力量升华。
再无飞升,也无司职。
阿蝠抽回手:“走吧。我们去救更多的人。恶有恶报,这些村民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