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情瞧见,上来关切问:“少爷,你生病了?上哪买的药?”
“对面。”许诣把药包递给薛红情,“蓝大夫说我肝火旺,让我一天喝两次。”
“我看看什么药。少爷,哪是药,分明是菊花茶。”薛红情拆开药包一脸疑惑。
许诣得意笑:“你不懂。菊花茶散风清热,清肝明目。我肝火旺,不正好对症下药?”
“说的也是。”薛红情把药包好,“我等会给你泡。少爷打探到什么消息?”
“别提了。一个大夫嘴紧得跟什么似的。好在把脉看了看少爷我只有肝火旺,没别的什么毛病。真是个好消息啊。晚上吃烤鸭庆祝庆祝,猪肘子也摆上。”许诣乐得合不拢嘴。
薛红情应下:“蓝大夫只说肝火旺?还说了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
许诣心虚道:“大鱼大肉不可取……烤鸭不算什么大肉是吧?”
脸上的笑凝固,薛红情果断转身:“你一人吃整只烤鸭,还加猪肘子?撤掉,必须撤掉。”
次日清晨。
水盈上山度被困此地的亡魂。咒语宛如佛音,让他们怨气消散,恢复原本的模样。
众鬼齐齐一拜,飞向该去的地方。
滞留的魂魄离去,山中阴风停止,暖意回升。
隐隐听到鸟儿此起彼伏的叫声,水盈莞尔。森林就该有森林的样子。
另一边。
薛红情和梁聚义、阿蝠寻地把残肢埋进土里。阿红同样入土为安。
好好道过别,她们毫无遗憾。
埋完,薛红情上几炷香。希望大家来世一生平安。
待一行人下山回村,确定好返程的日子。木绕村这些人通知官府接手,想回家的送回家。
无家可归的另有安排,愿意留下的可自行留下。水盈将卖身契给丫鬟,还她们自由。
这段时间在村里自力更生,好些无处可去的人愿意留下来。官府认同户籍,并按头放补助。
至于想回家的,由官府通知其家人来接。离得近的,当天便赶到抱在一起痛哭。
不愿住木绕村的,官府依情况寻合适的活计。
自己养活自己,好好过日子。
水盈一行人坐上马车,押张员外回缤城。由许诣出面,把人送到衙门交代来龙去脉。
回到玲珑堂。
起阳抓错药,出了事。蓝笛刚回还没坐下,拿上药箱匆匆去瞧病人。
坐在厅中,水盈手撑下颌愁:“阿红走了。得给阿蝠再招个人才行。”
“不用。”阿蝠微笑进来,“我应付得来。招了人之后又会分别。”
朝夕相处,感情越深厚。某一日不得不离别,心里自然难受。
水盈微笑颔:“随你。别太累着就行。赚钱这方面我才是大头。你们不用有压力。”
阿蝠一笑,点点头。
傍晚,薛红情过来把林白露的遗体和棺材取出放在厅中。
水盈在棺材上放铜钱摆阵,预防意外。蓝笛天黑才回,事情妥善解决。
放松睡一觉,天亮又是新的一天。
今儿细雨绵绵,时停时下。
医馆暂时没病人。
许诣悄咪咪走到门口,左看右看确认没旁人迈步进去。
蓝笛正在捣药:“来看病?”
“算是吧。”许诣坐下伸手过去,“蓝大夫和水盈认识许久。可知她师承何派?祖籍何方?父母亲戚何在?外面传水盈和水家没关系。我觉得不可能没关系,你跟我说说。”
蓝笛唇角带笑:“昨晚吃的不错,但太油腻了。应当适度,大鱼大肉不可取。”
许诣不敢置信道:“这都看得出来?好久没吃好吃的,一时没忍住。哎,蓝大夫,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水盈是不是水家谁的私生女?不好认祖归宗那种?”
“想多了。你肝火旺,我给你开副药。每日喝上两次。”蓝笛收回手,提笔写药方。
许诣听到肝火旺心一紧,再听吃几副药就好瞬间安心:“好好好,有劳大夫。”
药方写好,起阳来取。不问旁事,他照单抓药。
蓝笛继续捣药:“你啊不用乱猜,也别瞎想。别说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许公子,麻烦拿了药付账离开。”
“别这么不近人情。我们随便聊聊。聊你和水盈怎么认识的如何?”许诣非常感兴趣。
蓝笛一笑:“我不和病人聊私事。要不你去问盈儿,看她告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