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贵的且上面没有御赐这样标记的东西了。
就听她吩咐赵其山:“把这插瓶和梅瓶重装起来。剩下的两件收了,重归置,好好的收起来,年前许是就要用的。”
赵其山带人归置去了。桐桐才跟自家爷说,“我刚才看了家里的账簿,这要过年了,总归要留两件的。”这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得看看其他几个阿哥爷到时候都进什么上去。别到时候人家贵重了,咱家没有拿的出手的。便是对太子,这么单独给人家礼,还不惹人多想的机会都不多。像是太子过个生日呀,过的节呀,要送都大差不差的,显不出谁了,也不能把人显出来,就是这么个意思。
嗣谒不懂声色,只看向福晋。一脸的稚气,人情却练达。感情上感觉这个人亲近的如同本就是自己身上的骨和肉,但理智上,却知道这其实是违和的。
‘胎记’的事还没找机会聊呢,这才打算问呢,就听见外面禀报说:“爷,东宫来人了。”
来人就是告知一声,太子爷啥时候有空。
反正就是掐点过去呗。一算时间还比较靠前,就得赶紧收拾了。桐桐赶紧把陪嫁里的两件拿的出手的饰拿了,再就是家里陪嫁的珍珠,一小匣子。还有一个送子观音,不大,但玉质不错,她得见太子妃。
对了!太子妃是大家背后的叫法,官称上,还不能叫这位二嫂太子妃。瓜尔佳氏是当做嫡福晋指给太子的,但迄今为止,还没册封太子妃呢。东宫跟阿哥所离的远着呢,那地方女眷进出不大方便,除非有事。别人去她那儿,也不是很方便。前面是太子处理政事见人的地方,女眷没事不能过去溜达的。因此,把她跟其他几位福晋给隔开了。显得人家特别难亲近似得。
再加上,她的身份这会子很尴尬。是嫡妻,偏没册封,这也大婚好几年了,一直没动静。估计也是战战兢兢的!这交际起来必然就跟尴尬。
可越是这种身份呢,偏走礼的时候越不能马虎。
给太子的东西有两件特别贵重的,剩下的就常见。
可给太子妃的,她真就把嫁妆里能拿的出手的都拿了。
给嗣谒看的呀,心说,这进门第三天动用你的嫁妆?他才要反驳,人家扭脸看了过来,还是那双眸子,她说,“爷这是要跟我生分?”
得!不能再说了!
只把那嫁妆看了一眼,“以后给你加倍补上。”
这个可以有。
要出门了,收拾好了,后面一串捧着礼呢,那就走吧。
去了倒是没等,阿哥爷被带去见太子呢,有嬷嬷过来接她去后面见二福晋。
昨儿认亲的时候刚见过,今儿再一见,还不等行礼,这位二嫂就把人扶起来:“你们两口子也太见外了!”
桐桐还是把礼给全了,二福晋便拉她起身,一起在榻上坐着,“一家人,咱们姐俩说说话,以后常见的,别这么礼来礼去的。”
“瞧着您亲近,今儿就跟着我们爷过来给您请个安。”桐桐说着就笑道,“我们家爷说,也不单单大婚的事,他的身子一直不好,这些年,哪一天不劳太子爷动问?便是太子爷忙,也总有二嫂打人去瞧瞧。这般的记挂,早之前,就想来谢谢了。一则,是跟哥哥嫂子亲近,专门来一趟,显得生分。二则,他是个闲人,知道太子爷忙的都是大事,便不好过来打搅。只是如今成亲了,说什么也要带我来一次。说是他这般劳烦哥嫂记挂,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来跟哥嫂说一声,好叫哥哥嫂子放心……”
真是会说话!一句一个哥哥嫂子,不提半句其他的。
太子这会子也说呢,“老六长大了。”
瞧瞧这个弟弟,过来一张嘴就说,“……弟弟如今成家了,也是大人了,也该醒事了……”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说起来,哥俩熟悉吗?一个大半年都不出屋子的孩子,跟他差着岁数呢。可是呢,身子是真不好,凡是不好了,皇阿玛就得过问。这一问,他这个做太子的歌哥,是不是也得打人去问问。除非病的重了,他亲自去瞧瞧,其他时候,多是打人去,赏些补养的东西便罢了。
才一成亲,就借着他福晋的口取了那么一个字,又打人送了帖子要拜见,今儿一来,又是这些话。
太子就笑,除了表示欣慰还能说什么呢?“孤瞧着你身子还是弱,虽成亲了,但更得知道保养。要叫孤知道你敢沉迷女色,把身子败坏了,就不要怪孤这个做哥哥的动怒。如今是大人了,除了身子,便是学业。师傅们都是好的,你的身子不好,师傅们以宽待你。孤也不要你起三更熬半夜,但大致你得学的大差不差。如今天冷了,则罢了。等明年开春,身子好将起来,骑射也该练练的,不要你上马能挽弓,但你至少得能上马御马才行。要身子好,还是得动动。从明儿起,只要能像是今儿这样出来走动,就在屋里拉拉弓,一天不要多,三五下即可。过段时间,孤要检查的。”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管教弟弟的话。当兄长的这么说是合适的!
前后半个时辰,太子爷才说:“这个时辰该起风了,也不留你了,早早回去歇着吧。”然后还叫人拿了他的大氅来,亲自给这个弟弟披上,然后才说:“如今既然把嗣谒这个字喊出来了,那就这么叫着吧!要是因为这个字能叫你好一起来,也是一件幸事。但道教的书还是少看,里面有好的,但这类书杂,有许多歪道理你很不必当真。可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