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盯着这事干嘛?闲的呀!
“那旗下那些奴才,给府里送人,你也不知道?”
我们府里又没进人,我上哪知道去?
“我家进了,五弟妹那边也进了……”三福晋的声音低低的,“你四嫂那边没进,但她怀着呢,她那边俩妾估计离怀上不远了……”
桐桐都忍无可忍了,干嘛叫自己跟三福晋挨着,这些话能在这个场合说吗?她赶紧叫了荣妃身边的嬷嬷,“三福晋喝多了,带去侧殿歇歇。”
三福晋翻白眼,然后一幅不胜酒力的样子,跟人走了。
桐桐舒了一口气,别说,这还真是越来越像是两口子了。自家爷整日里说老三嘴碎,这三福晋什么时候也添上这个毛病的。
感觉听了一肚子不高兴的事,加上喝了几杯酒,回去就把自己蒙被子里。
弘显坐在边上,把被子拉开朝里看。这一看,她就给孩子眨眼,孩子再看,她再眨眼。
把孩子高兴的,蹭蹭蹭的把脑袋也钻进来。
嗣谒进来一瞧,哟!这是什么操做呀!当额娘的衣裳也不换,就这么躺下了,只用被子盖头。那个小的也一样,小短腿踢来踢去的,也把脑袋给塞被窝里了。
教坏孩子了!先把小的拽出来抱起来,听这小子笑的咯咯咯的喊阿玛,这才一边应着一边去扒拉那一个。好容易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了,一瞧,头钗乱七八糟的还在头上呢,也不怕戳的头皮疼!他就一边帮着拆,一边问:“怎么了?哪里不自在跟爷说。”
然后人家慢慢的慢慢的,蹭过来,脸挨着自己的膝盖,手伸出来抱住自己的腿,把三福晋的话学了,“……我还以为四嫂他们两口子的关系好了呢……”
这不管什么事不得有个过程呀!
再者说了,这关系好,跟那个事是两码事,得分开看的。
可对上福晋黑黝黝的眸子,他瞬间闭嘴。福晋认为这是一码事,那自己也得这是一码事!但是,你这么想,人家四福晋未必也这么想的吧。
“西林觉罗家的教你的,跟你现在的想法,是一码事吗?”
不是!肯定教的是如今女子的立世之道呀!
“所以,乌拉那拉家怎么教四福晋的,不用想也差不多。你以为很难受的事,她未必不能接受。或者,她自己潜意识里还没有你这种意识的觉醒……”你敢做的事,她一定有很多顾虑。你敢说的话,她未必说的出口,“但这未必就说明人家夫妻的感情不好!”
很拧巴,但是听起来很有些道理。
转天去给四贝勒家拜年的时候,她见到了养的红红白白的四福晋,顿时就觉得吧,是我自己脑子有毛病。
四福晋像是过的不好的样子吗?
她也不好说别的,只道:“瞧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四福晋笑的眉眼舒展,“都挺好的!开府了事就多,但还能应付。”说着,还笑道:“今年我肚子里这个得送过去给你放半年,到入冬前后,说不得还得再放一个,可得麻烦你了……”
桐桐一时没反应过来。
四福晋低声道:“李氏那边估计是才上身。”
桐桐张大了嘴,有些欲言又止。
四福晋却笑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拉着桐桐的手挨着坐了,声音低低的,“我们家爷一直也没怎么去,要么去正院,要么在书房。我这身子重了……年前送节礼的时候,旗下那些人家来,都是带着闺女来的……”
桐桐眼睛都瞪起来了,“反了她们了!”
四福晋冷笑一声,“我没应!”她说着,声音就冷了下来,紧跟着声音越的低了,“这旗下的事,说到底,这是外面的事,只要拦了,就进不了府里。可是内务府那些奴才……”
话说到这里,桐桐就明白了。四福晋不好说的就在这里,内务府旗下包衣!因着前有德妃成功的例子,这些包衣人家把女儿小选进来往爷们身边送的不少。自家是有皇上和娘娘的话在那里放着呢,没人敢怎么样。可其他府里呢?这些奴才和主子其实是相互依存的,真要是在下面闹鬼,主子被动的很。
尤其是四福晋这边有个两岁的大阿哥,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更有两个年岁还小的格格,真要是叫这些奴才闹事,那出事了一定是大事。
桐桐就说,“要是心里不安稳,把弘晖和大格格二格格都给我送去也行。”
还不到那份上,就是说在皇家,这福晋做起来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外面我拒一次,内里我不接内务府一些人的茬,许是他们不敢过分,但是……过两年你再听这些人是怎么说我的……”四福晋有她的道理,“再则,总不能叫所有的阿哥,都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吧?李氏不是个难打交道的人,从不在二格格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些有的没的……”
可这话再有道理,桐桐还是说她:“虽府里的内务是女主子的事,但是呢,拿不定的,有为难的,难办的,为什么不能找爷们去办呢?”这些奴才敢跟这些爷来这一手吗?这事你跟你家爷求助了吗?按说,你家爷那性子,若是知道了,能容的下?四福晋愣了愣,“旗下的事我是跟我家爷说过的,这跟外面的事是连着的。可内宅……”“内宅如何?”桐桐就说,“家是两个人的!是你的,也是他的。你拿不准的,找个人商量怎么了?不找他,能找谁呢?再则,这福晋你也是第一次做。嫁给他的时候,你什么也不懂。自来,你有的,都是他教的。如今你不会处理的,必是他没教好,你去问问,只当是学生请教先生了,回头学生送先生点谢礼便是了。不拘是做顿饭,或是做双袜,不算白劳动人家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