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的结局却出乎众人意料,楚雁竟然是出卖众多兄弟的叛徒,是她向巴族人提供几位哥哥的情况,才让巴族杀手屡屡得手。可是,她能出卖其他哥哥,却不忍看到马南惨死,在危急关头,毅然带着马南离开,但也因此,酿成了后来更大的悲剧——养父巴融死于巴族杀手郁垒之手。楚雁在告知马南妻女的下落后,便悄然远遁,这半年间不知所踪。
所以,当马南看到那块玄璜时,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这块玉器怎么会到晓彤手中?难道是楚雁来到了这座城市?
昨天刚收到菊花,今天又见到玄璜,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关联?马南心里隐隐生出些担忧,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菊花的出现,是告诉他,巴族的人就在身边,而将玄璜送到他面前,则是说楚雁也跟将要生的事情有关。
能做这些事的,当然只有巴族的人。
巴族人为寻回失窃的圣物,十余年间,从未间断过对巴融的寻找。后来得到楚雁相助,逼马南入局,终于找到圣物的下落,但那不过是巴融处心积虑设下的圈套,巴族人精英尽失,皆死于桃花山上的迷宫中。这一切罪魁祸,当然就是巴融,也就是马南的养父,但楚雁在其中也至关重要——她是巴融安插到巴族的一枚棋子,没有她,他的计划便不能得逞。
如果楚雁再度落入巴族人手中,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那可是灭族之恨,任何一个巴族人都恨不得啖其肉而后快。
马南越想越担心,但此时,他必须先弄清楚这块玉怎么会出现在晓彤手中。
“告诉爸爸,这个东西哪来的?”他蹲下身,和颜悦色地问。
晓彤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一摸口袋,它就在里面了。”
马南怔住了,这块玄璜肯定不可能自己飞到晓彤口袋里。他稍微想了一下,再问:“昨天你跟妈妈上街,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晓彤再次摇头。
马南犹豫了一下,拍拍晓彤的肩膀,便拿了那块玉出门,去找红棉。
“昨天我一直跟晓彤在一块儿,可以说寸步未离。”红棉想了想,忽然又变得不肯定起来,“可是昨天下午街上人很多,如果有人想往晓彤的兜里塞点东西,应该不是件难事。”
昨天下午,红棉带晓彤逛了商场,又在一家市顶楼的儿童乐园里玩了会儿。儿童乐园里有充气城堡,晓彤自己进去跟别的小朋友玩了半个多小时。回家之前,她们又去一家快餐店吃了点东西,那时也有段时间,晓彤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如果有人处心积虑想将一些东西,偷偷塞进一个7岁孩子的口袋,应该不会很困难。
红棉把这些情况说了,马南的神情愈凝重。巴族人现在已经环伺在左右,就连红棉带着晓彤逛街这样的事,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说不定,现在,就有人正守在家门外,时刻窥探着他们一家。
红棉也看到了马南手中的玄璜,她立刻就知道了马南在担心什么。
楚雁是她和马南共同的妹妹,虽然她曾经出卖了几位哥哥,但她却不过是听从父亲的安排,身不由己,并且,在最后关头,救了马南。
“要不要报警?”红棉急切地道,“要不给秦歌打个电话。”
马南摇头:“秦歌就是警察,他知道了这事,肯定会按常规程序来办。警察当然有能力对付巴族的人,但却不能保证不出一点纰漏,而任何一点疏忽都能让楚雁有生命危险。”
红棉岂能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桃花山一役,巴族精英几乎都死在迷宫里。按照巴融的推测,巴族元气大伤,至少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但现在仅仅事隔半年,巴族人又再度来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岂能贸然动。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红棉忧形于色。
“报仇。”马南脱口而出,“巴族人中了父亲的圈套,那么多人都死在桃花山上的迷宫里,剩下的巴族人必定对父亲恨之入骨。”
“父亲已经死了,死在郁垒的手中。”红棉神情黯然地道,“我们并不知道父亲的圈套,父亲也只是把我们当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这点,难道巴族人不知道?”
“郁垒还被关在看守所里,巴族人一定已经找到了他。那天在桃花山上,郁垒也在场,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他也一定告诉了他的族人。但是——”马南叹息一声,接着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把巴族人带到了桃花山的迷宫里,所以,我想即使他们知道我当时并不知情,但也会迁怒于我。”
“所以他们才会来找我们?”
“也许还有些别的原因。”马南皱眉道,“如果仅仅是想报仇,他们完全可以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动。但现在,他们送来菊花和这块玄璜,显然是要告诉我们,楚雁在他们手里。我想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我们投鼠忌器,不能跟警方合作。”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红棉还是有些不解。
“我猜他们一定是想让我帮他们做点事。”马南神情愈沉重,“他们这是用楚雁来要挟我。如果我不受他们要挟,那么,你跟晓彤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红棉当然听明白了马南的意思——楚雁虽然是马南的妹妹,但并无血缘关系,而且,是她出卖了她的四位哥哥,致使他们死在郁垒的手中。如果用她不能要挟住马南,那么,红棉和晓彤便会成为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