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呈现出一种很罕见的,冰冷强硬的气势,正是这种气势让6璟没有过多劝他。
要知道,唐栩一向是个很温柔的人。
哪怕刚刚在行政酒廊里,他都像个驯顺的小兽一样,和现在判若两人。
车复前行。
长安医院在Lsg下榻的酒店不远,但也不那么近。
或许是大赛临近,队里出于稳定军心的考量,才没有大张旗鼓到附近医院。
因为在决赛来临之前,如果爆出队内成员受伤的消息,对战队将是巨大的打击。
出租车在长安医院外停下。
窄道左右,大片梧桐树连成浓重的墨绿,树叶随着夜风簌簌作响。
出租车红色的尾灯与医院大楼苍白的灯光汇在一处,有种散乱的危险感。
6璟给张潇去电话,确定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后,转头看唐栩。
唐栩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抬头望着医院大楼。
夜色里,6璟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我先上去,你要做什么,自己拿捏。”6璟对唐栩说。
唐栩点点头,连话都没有说。
这反而让6璟稍放心了一点,不管唐栩是因为什么到这里,至少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6璟走进大楼,很多人在等电梯,于是他直接改道楼梯,嗵嗵嗵地一路向上。
科室在六层,6璟上去时气喘吁吁,径直推门进了还亮着灯的诊室。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李鸣坐在病床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桌前,阿盾在病床上,右手从手腕下5厘米开始,缠着厚厚的绷带。
阿盾的脸色看起来比绷带还要苍白,一双眼睛却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听到6璟推门,三个人一齐回过头来,6璟无意管别人,径直走向阿盾。
阿盾叫了一声“队长”,声音又哽咽起来,他飞快地低下头,眼泪却还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别哭。”6璟忙说,“疼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不……不疼。”阿盾抽泣着说,“医生给开了止痛药,可是……我这样怎么打比赛啊。”
6璟拉来一张椅子,在阿盾身边坐下,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比赛不重要,先把你的手养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