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甚至还有人在吆喝:“朝廷重犯!凶犯刺杀岭南王世子,赏金三千两黄金!都来看一看,有没有见过,有没有人见过啊!”
三千两黄金悬赏,这天文数字,足以引得所有入城的老百姓驻足了。
就连李勍也撩起帘子唤来自家侍卫:“天痕,去拿一张通缉令来看看。”
林金潼马上阻止说:“我去!我去拿吧。”
言罢,林金潼不待李勍点头,一催马策,冲向那处。他头戴斗笠,面上更是遮了一块青布,掩盖了真容。
李勍目光从车帘缝隙中透出,凝视着少年身影。
结果过了会儿,林金潼相安无事地从路边捡了一张通缉令,跑回来面不改色地递给李勍,李勍拿起来看,顿时哑然。
只见那通缉令上的画像,原是一年轻男子,现被恶作剧般加上了络腮胡子,双眼还被戳了两个大洞,简直成了个笑话。
这还如何辨认?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见他这样遮掩,李勍心里猜到了几分。
可这猜测属实太过荒唐!
眼前这个小孩子,在高手如云的岭南王府,杀了任世子?
而林金潼方才去看了那通缉令,心下有些苦恼,这画吧,是和自己画得有三四分相似,一旦相似,便铁定会被抓,如此他便不能冒险从城门进去了。
于是,林金潼思索片刻,隔着车窗对李勍道:“王爷,待日落之后,我来衡阳城里寻你可好?”
这话说得气魄十足,眼神也坚定,然而顶着一张十五六岁的稚气脸庞,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叫人放心。
李勍看着他,淡声问:“你打算如何进城?”
“我……还没想好呢。”林金潼身后背着一张大弓,腰上还有一袋木箭,若是远程,能杀五十多个城门守卫。
可他不想杀那么多人,更何况,衡阳城城楼上远不止五十个士兵。
林金潼冥思苦想,最好的法子就是跟着长陵王进去,可王爷是个好人,他不能连累别人。
李勍:“想好了吗?”
林金潼:“等会儿就能想出法子来的,王爷,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就来。”说完,他骑着马慢慢转身走开。
李勍闻言,也放下了车帘。
马车渐远,林金潼骑在马上,手指摩挲了下自己身后挎着的弯弓。此弓名曰凤翼,是师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他抬头眺望城楼,若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要想进城,要先杀了城楼上的上百守卫。
林金潼有些苦恼。
城门口,李勍的车架刚刚进城。
“天痕,将通缉令取一张来给我。”
很快,徐天痕便将通缉令取来给李勍。
这通缉令都是命画匠复制的,自然不可能每张都一模一样,但不难看出,像林金潼。
原因无他,这双眼睛太标致了,画传神不容易,画形似,让人一眼认出,倒是不难。
天痕看过后道:“看来杀了岭南王世子的林少侠,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林同,”他匪夷所思,“他年纪轻轻,如何能办到?”
李勍眼中流转的是深邃与沉思,指尖轻轻点了下桌面:“他若真有那般本事,怎陷此地。”
天痕:“王爷,林同会不会是天机门培养的刺客,故意装傻,借机接近王爷的?”
李勍回忆起林金潼言行举止,那双那清亮如初升日光的眼眸,怎么看都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与天机门死气沉沉的刺客之眼,判若两人。
李勍:“兴许岭南王世子不是他杀的。”
天痕:“可是王爷,这通缉令上画的明明白白,若他不是,又为何不敢入城……”
李勍扫了一眼通缉令上的画像:“其中许是另有内情。裴桓,你出城去看看那小孩在城外做什么。”
“是!”裴桓的轻功高,身轻如燕,几个点地就出城了。
没一会儿,裴桓就回来了:“回禀王爷,林小公子就在城门口,他看上一辆进城的牛车,打算混进城来,还没钻进牛车,就被人给现了,现在骑马逃进林子里去了……”
李勍笑了笑:“刺客愚笨至此,岂能杀岭南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