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潼闭了嘴。
李勍像他这么大时,因身份尊贵且得龙宠,胆子大的宫女直接爬了床。李勍定力强,不为所动地将人打发走。
他忍耐惯了,忍耐到了今日,从来不觉得忍耐有何难的,他骨子里天性便是隐忍的。
是近日才开始觉得,要养个人在身边了,自己的忍耐力好像已经到了边缘。
林金潼还在问:“那四叔说几日一次好?隔一日么?”
“隔一日也不好,你年纪小,此举对身体多有损,十日一次吧。”
林金潼不同意:“有损吗?我怎么觉得没损呢。”
这么好的滋味,怎么会对身体多有损,他简直纳闷。
“你年长还是我年长?听着话。”李勍看他眼睛还残留几分朦胧湿意,眼尾泛红,将他的汗湿的手拂开,“你那些书,我暂且给你没收了。明日别跟李煦上课了,跟我学棋。”
“下棋啊……”他面露难色。
李勍:“你不愿学?”
林金潼没吱声。
五叔教的东西,上天入地,可比下棋有意思多了,四叔讲的什么棋盘江山,这个局那个局,他是听不懂的。
但林金潼又怕拒绝上课,日后四叔再也不肯教自己了,为难地摇头:“不是的四叔,我愿意学棋。”
看他这么一脸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妥协的模样,李勍懒得说什么:“收拾一下,将亵裤洗了,莫要让人看见。”说完,便直接转身走出光线昏暗的拔步床。
走出后,光线清明,那似有若无的气味也淡了,李勍手掌虚握,还残留着林金潼手掌的汗意。
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身体紧绷着。
脑中一闪而过,是少年潮红的双颊,殷红嘴唇,喊他四叔。
这称呼……
实非礼义所允。
李勍走到书房,要将林金潼那些书给尽数没收,林金潼鞋都没穿好,就跑过去抢:“别全收了成么?”
李勍不为所动,推回他的手:“学了棋再还给你。”看得多了,杂念便多,还怎么学尔虞我诈?
“那四叔开恩,留一本给我吧……”林金潼伸手去拿底下藏着的一本,倒
真让他抢回去了,飞快地揣怀里了。
林金潼看了那么多爱情小说,还算知道,那图画书叫秽书,是见不得人的。
李勍只来得及瞥见一眼,什么七十二?
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书。
李勍:“什么书,我看看。”
林金潼一口:“我不。”
李勍摇头叹声:“……罢了,就让你留这一本。”
“谢谢四叔。”他嘴角一弯,松了口气。
李勍走出房门,看见裴桓抱剑站在院子里,朝自己走来。
李勍将书全部递给他道:“听了多少?”
裴桓接过抱着,低目道:“王爷,属下没听。”
听到林金潼让王爷教他时,裴桓就不敢再听了,走到院门角落,捂住了耳朵。
背后,林金潼赤脚追出来:“四叔又要走了么?”
“潼儿L,不穿鞋就别出来了。”李勍转过身,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好四叔,“回去将我给你的棋谱好生看看,认真看,明日我要考校。”
林金潼迈出来的脚,又慢慢收了回去,有气无力:“四叔慢走……”
裴桓将杂书都抱回了长陵王府,一一清点,有些还是明令禁止的禁书,世子胆大包天,竟胆敢用孔孟之书掩盖这样的秽书。
正欲把这些东西都扫进自己床底下,却听王爷出声:“放我书房里吧,改日还要还给他。”
这些书放在王爷书房,未免玷污。
裴桓却也只能照做,将杂书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底下。
王爷还道:“裴桓,你回去后,若看见他挑灯夜里看书,就将烛火都灭了。”